一百零九

邊境旁，晨霧焦急的望著遠方，直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夕陽余暉之下時，晨霧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

“主人，你可回來了。急死我了，你要是在不返回，我就要帶著大軍殺過去了。”晨霧總算是松了一口氣，笑著說道

“呵呵。幾個土匪山賊而已，還能把我怎么樣嗎？居然也把你急出了一腦門子汗。好了，回家。”陸聽濤笑著說了這句后，便先行而去。他沒注意到此時的晨霧正默默的重復著他那句“回家”。

“回家，回家……？”許久后，微笑綻放在了晨霧的臉上。此刻的他，終于又有家了。

“英雄一怒為紅顏，尋妹踏足魔之淵，奪城霸地為哪般？來日血戰何人見？唉！”隨著這一聲哀嘆出口，一位須發斑白的老者，不住的搖著頭，出現在了大軍之前。

陸聽濤心中一驚，老者之言，分明是對他而說。還有，這些過往老者又從何而知？

“老大……怎么辦？這老頭……”五鬼對陸聽濤經歷的事情，全都清楚。自然也能聽出其中的味道。所以，此刻他們想到了殺人滅口。

“呵呵……，真沒看出來，你們幾個小鬼還挺狠啊。”老者此言一出，更是讓陸聽濤以及五鬼驚出了一身冷汗。他分明是在點明五鬼的身份。那就是他們是鬼。

陸聽濤止住了前行的大軍，而后目不轉睛的與老者對視著。心中在回想著老者的話。第一二句，分明是在說陸聽濤的來意。愛屋及烏，陸聽濤因為媚兒的緣故，才會不顧生死的闖進這魔界。也就是老者所說的魔之淵。第三四句，連發兩問，分明是在說，陸聽濤占據這星耀小鎮的用意，那就是為來日的血戰做準備。陸聽濤身在魔界，要與兩位魔君相斗，沒有一支大軍，他如何能取勝，如何能救回靈兒與雪兒？來日血戰何人見？此句是說陸聽濤欺瞞了這些部下，他們并不知道陸聽濤的用意。何人見？沒有人意識到來日的這場大戰。

“他是誰？怎么會知道這么多？……”陸聽濤史無前例的有了種無措之感。

“殺人滅口？”陸聽濤搖了搖頭，此人知道這么多，還敢來此地，當著自己的面說出來，他難道沒想過自己會殺人滅口嗎？顯然不是，那就只能說明一點，老者并不懼怕陸聽濤以及五鬼，甚至也不把他陸聽濤訓練的這只大軍放在眼內。那么老者的來歷……。想到這些，陸聽濤心中的驚懼更也又加重了幾分。

“說說你的來意吧。”陸聽濤依舊緊盯著老者的雙目，努力的讓自己保持著鎮定。這是他陸聽濤的優點，天塌不驚。無論發生什么事，只有最冷靜的人，才有可能找到最理智的結局方法。陸聽濤就是這種人。

“不錯，我以為你還會像在邊境時，腦子一熱就動手呢？沒想到你還有如此冷靜的一面，很好，我老人家很滿意，也很高興。哈哈……”答非所問，老家伙倒是說痛快了，陸聽濤可就有些頭痛了。

“老頭，少扯淡，說你的來意，小爺的耐性可是有限的。”陸聽濤不得不使出了威脅的手段。

“哈哈，敢給我老頭兒當小爺，你小子可給我小心了，以后，有你的好果子吃。呵呵……”老頭子依舊是一副無所畏懼的表情。

面對這個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的老頭，一時間陸聽濤也沒有好的對策。此時，倒是五鬼有些按耐不住了。來魔界也有段時間了，還沒有人敢和他們的老大如此說話。五鬼受不了了，自從功法大進以后，這幾個家伙也不在像以前那般膽小怕事了。相反，如今的他們，到有些暴發戶的感覺，時時刻刻都想顯唄顯唄自己的本事。于是，幾個家伙忘記了陸聽濤的阻止。飛身而起，迎向了那位老者。

“啊！……”殘呼聲傳了出來。而后緊跟著又是一聲：“啊！……”別誤會，這一聲。是陸聽濤喊的。

陸聽濤驚訝的喊了一聲后，憤怒的看著倒在地上，鼻青臉腫的老頭。心中郁悶的想著：“嗎的，搞什么？這老頭兒有這么弱嗎？那他還來這干嗎？找死嗎？擦……”此刻的陸聽濤，真的是極度的無語了。

現實是很殘酷的，在這殘酷的先是面前，陸聽濤第一次有了種被耍的感覺。再次看到老頭投來的淡定的目光，陸聽濤有種把這雙可惡的眼睛挖掉的沖動。“媽的，這次真是丟人了。難道這眼神也有天生一說？還真夠淡定的。”陸聽濤越想越氣，本想沖過去，踹丫的一頓，出出悶氣。可是，一對上老頭的眼神，他就又泄氣了。

“媽的”惱怒的陸聽濤，暗罵了一句后，有些無力的吩咐道：“把老東西仍囚車里，一并帶回。”

一段小插曲，給眾人又添了些笑料。唯有陸聽濤，高興不起來了。先不管老頭的來意為何，只憑他能如此了解陸聽濤的過往，就這一點，就不得不讓陸聽濤對他加以重視。

回到領地后，陸聽濤第一個就提審老頭。沒辦法呀！老頭的來意太可疑了，另外，這可是直接關系到陸聽濤性命的大事，不得不小心對待。

一瘸一拐，捂著腰，踉蹌而來的老頭，唯一不變的就是那對可惡的淡定眼神。就是這個眼神，讓陸聽濤沒敢對他動手，結果……。

陸聽濤看著老頭那讓他惱恨的眼神，再次想起了自己丟人的一瞬。自己居然會被一個眼神嚇住？幸虧大家沒發現，否則……

陸聽濤越想越來氣，吩咐五鬼道：“把丫的眼睛給我挖了，媽的，看著來氣。”

“咳咳咳……。等，等……有話好說，別，別動手……”老頭結巴著說道。

陸聽濤阻止了五鬼，而后問道：“好，想保住你的眼睛也行。那你就給我如實招來，你是怎么知道我的過往的？還有沒有別人知道。還有就是，你還知道些什么？”

“呵呵……。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就知道那么一點，剛才也都說了，至于是否有別人知道，我就不知到了”老頭笑著回道

“挖眼睛。”陸聽濤看都沒看老頭一眼，再次對五鬼下了命令。

“別別別，別呀！我說，我說還不行嗎？”老頭沮喪的說道。

“其實，我真的知道的不多，我就是聽了一些常在人界游蕩的老友們說了一些人妖之戰的事，在聯想到最近小鎮的變化，我自己猜的，本來是想來您這混口飯，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老頭說完這些后，陸聽濤不僅想起了，自己隨著爺爺行騙，啊，不對，應給是替人看病的那段時光。這神態，這德行，還他嗎的真像。這不就是他嗎的忽悠嗎？

“老頭，你看我有那么好騙嗎？你到底想不想要你的眼睛了？”陸聽濤已經被氣爆了。

“我，你。好吧。其實，我是先知……”老頭看著陸聽濤，弱弱的，試探性的說了一句。

這回答，誰信呀？陸聽濤再次感覺到對方在耍自己。“挖眼睛”

“不是，我是聽人說的，行嗎？”聽著老者的回答。陸聽濤傻掉了。這呢嗎還有商量的？

“給我挖。”此時的陸聽濤已經有些歇斯底里了。

……

“我真的是先知，行了吧？”

折騰了一個多時辰，老頭勝利了。陸聽濤一句想聽到也沒聽到，此時的他腦袋都疼了，看了看五鬼，揮了揮手，連話都懶得說了。當然，你要是認為陸聽濤不敢再開口相問了，也行。因為，此刻的陸聽濤，還真擔心，再問下去，會被老頭兒給活活氣死。

五鬼可憐巴巴的看了眼陸聽濤，不是他們沒看懂陸聽濤的意思。也不是他們不肯聽命令。而是，他們要確定，陸聽濤是否真的下了決心。因為，這一個多時辰里，最累的人，不是陸聽濤，也不是老頭，而是這五個不停的往返于，陸聽濤和老頭之間的倒霉蛋。他們一次次的期盼著，挖出老頭眼睛的一瞬，而后，就是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無功而返。他們的退都跑細了，有木有？可憐啊！

“看什么看，給我挖。”陸聽濤的吼聲，連屋外的晨霧等人都能清晰的聽到了。屋外的眾人，相互看了一眼，而后點了點頭，都對那個老者有些莫名的崇拜。能把陸聽濤氣成這德行的，這老頭絕對是第一個。不佩服不行呀！

“別，別，別。別沖動，我是聽人說的，我……”老頭還想再說什么。陸聽濤已經沖了過來，揮舞著拳頭，怒罵道：“別尼瑪個頭，小爺在肯聽你說一句，小爺我不是人。踹死你個老丫挺的，讓你耍小爺，踹死你……”

“啊！啊！啊！救命呀！殺人了！出人命了！……”老頭叫的這個慘呀！

陸聽濤翻了個白眼，仰頭哀嘆不止。老頭的舉動，讓他感覺自己像個白癡。這尼瑪的，在自己的地盤，他居然也能喊出救命來，這他嗎的能有人來嗎？這要是個小姑娘喊的，陸聽濤或許還能還一句經典對白：“你喊吧，你就算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的。”可是，這呢嗎是個老頭好嗎。

“帶下去，拉走，別讓他在這嚎了。”陸聽濤最終還是敗了，敗的還挺徹底。

五鬼再也不敢為難老頭這個人才了。絕對的人才呀！能把陸聽濤氣個半死，最后還安然無恙的人，不是人才是什么？此時的五鬼對老頭，都已經有些肅然起敬了。

“呼！”沒被氣死的某人，在世界清靜了以后，終于可以深深的吐了一口濁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