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彥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輕聲問道：“現在他已經不認識你了，而且還防備你。要不，我帶你離開吧？”

聽了他的話，晏楚沉默了。

如果是剛開始，她或許會離開，但知道宇文灝依舊潛伏在君陌寒的身邊后，她不能離開。她不能放任君陌寒有危險而不管。

“不離開么？”書彥輕聲問著。

“嗯。”晏楚的聲音很輕。面對他，她竟有些不好意思。他特意來找她，她卻拒絕了他的好意。

“不用為難。”書彥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像對待自己孩子般那么自然。

晏楚有些怔忡。自那天說開后，他對她的態度便發生了變化。那些親昵的動作，他卻做的那么自然，而她，也不知是留戀還是怎么，一反常態地沒有阻止。

其實她有反抗過，但他總是以溫和包容的態度來面對，讓她無所適從。

晏楚撇開頭：“我母親的事……”

話未盡，便被書彥打斷：“不用擔心，有我呢。”

“那就麻煩你了。”晏楚難得客氣了起來。

“傻丫頭。”書彥常年溫和的眼里閃過一絲憐惜，看著纖弱的她，他忍不住再次問道：“真不跟著我離開嗎？”

如果跟著他離開，他定會護她周全，不讓她受到傷害。

晏楚搖了搖頭。

似乎明白她的顧慮，他低聲道：“我可以幫你殺了那個宇文灝。”如果這樣她就能安心和他離開的話，他不介意手刃他人。

晏楚不禁抬頭，他的話正中她的心懷。她是很想殺了那個宇文灝以絕后患，奈何現在武功盡失。正好現在有人可以幫她的忙，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正要回答，卻想起了他的身份，沉默半許后她搖頭拒絕：“不用麻煩你，這件事我自己可以來。”

“你害怕我會暴露？”書彥看出她所想，不由輕笑，眉宇間透出了無比的自信：“難道你還不相信我的身手嗎？”

晏楚搖頭：“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的身份我們賭不起，一個搞不好可是會發生戰爭。君陌寒不是個好說話的人，貿貿然對他的人動手，他必不會善罷甘休。”

書彥雖然很相信自己的身手，但見她那么堅持，也不再說什么，只無奈地嘆了聲氣：“如此，你自己小心。”

“嗯。”聽出他語氣中的關懷，晏楚神色柔和了些。

兩人又聊了些其他的，直到天色將要泛白，書彥才不得不離開。他離開后不久，一個人從陰影中緩緩走出。他的神色平靜，然而深邃的眼中蘊著絲絲的寒意。

緊身的外袍被霧水打濕，顯然已在這里很久。

緊鎖的門突然被推開，晏楚驚愕地轉頭，還來不及看清便被來人弄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