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的一顆大樹長得很高很壯，樹葉密密麻麻。清冷的月光透過細縫點點灑在地上。

夜風吹拂，樹葉發出沙沙聲地搖擺著，地上的月光也隨之若隱若現，迷了眼。

有那么一剎，他把她當作了那個人。但也只是一剎那而已，他那非常好的理智告訴他她不是。

不過……還真是像啊。

書彥溫和的眸子閃現了一抹復雜情緒。她和那人那么相似，身上又有那人的氣息，想必她和那人有著非一般的關系。

晏楚的心沉了下去，美麗絕倫的容顏此刻布滿了寒冰。

他們差距實在太大，自從那次后，她身上的神力已經所剩無幾，唯一有的也只是現世的武功罷了。但就算如此，她也要保護寒兒。

氣氛僵了起來，看上去似乎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

“爹爹，你不要和娘打架。大家都說了，男人打女人，不是人。”書彤一個飛撲，死死地抱著書彥的大腿，大聲說道。

緊張的氣氛頓時緩和了幾分。

晏楚被他的話弄得微微怔住，不懂他為什么那么執著叫她娘，而且還那么的理直氣壯，好像她本來就是他的娘一樣。

書彥低下頭，看著那死死抱著他大腿，防止他動手的小小人兒，頓覺哭笑不得：看來他還真喜歡她啊，這么快就手腕向外拐了。

罷了，反正他也沒那意思，只是一時心血來潮試試她而已。

“別緊張，在下只是開玩笑。”書彥抬眸看向她，從容地開口，見她不信，又補充道：“莫要忘了在下的身份，在下還不想兩國交戰呢。”

“娘，你要相信爹爹啊，雖然他總喜歡逗人，但他說開玩笑那一定是開玩笑的啊。”書彤幫腔道。

確實，如果他想動手，并不需要找借口來防她。想到這里，晏楚眼中的懷疑稍稍軟了些，但仍警戒著。

書彥也不在意，隨口問道：“你既是女子，又對他心有所屬，何不做回女子和他在一起呢。”

晏楚垂眸，就算做回女子又如何，他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她不知她生存的意義，那么她便自己弄一個。

她告訴自己，只要他平安，只要他幸福，就算站在他身邊的不是她也無所謂。

書彥見她不說話，稍微想想，便明白了她的顧慮，或許是那相同的容貌，又或者她身上的氣息很令他有好感，他嘆了口氣，提醒道：“莫要作繭自縛。”

她對他太過看重，他又何嘗不是。他看得清楚，君陌寒看她的眼神充滿了占有欲和勢在必得。

第二天一早，書彥父子便如約的走了，臨走前，他忍不住問君陌寒：“如果你很喜歡一只小鳥，但那只小鳥卻要翱翔天空，你如何做？”

君陌寒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反問：“如果是彥兄呢？”

“在下會選擇放它離開。”

“我剛好和彥兄相反。”君陌寒搖頭輕笑，溫雅的嗓音中夾帶了令人戰栗的執著：“如果它執意要離開，為了留下它，我會折了讓它翱翔的翅膀。”

他想到了昨晚，陳巧燕肚子痛是因為來葵水了，見他不來，于是便以這個借口喚他過去。也多虧這個，他才得知，原來女子笄年后便會來葵水。

可是師父卻從沒來過。

想到這里，君陌寒的眸間幽深了起來，現在回想，師父一身的迷，也從不告訴他。他心生了一縷慌張，害怕她會如突然出現般突然消失。

他怎能允許！

所以師父，舞臺已經為你準備好了，請你不要逃，乖乖留在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