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燁走到多多身邊，笑容溫暖，“聽莫欣說，你羽毛球打得很好。怎么不去玩？”

“沒心情。”多多背靠著鐵絲網，不遠處的天空，藍的透徹。業已發生的事，已經發生，尚未發生的事還沒發生。她只想要保護所有想要保護的人。

旁邊，安靜沖著多多招手，“許多多，一起玩嘛。難得來了，別這么掃興了啦。”聽聞這話，正在玩雙打的莫欣回過頭，見凌燁和許多多站在一起，忙走上前來，挽住凌燁的手臂，“我們倆玩吧。”

凌燁依舊只是凝視著多多的眉眼，“許多多要是不玩的話，我就算了。”稀松平常的語調，溫柔的眉眼，卻分明是挑釁的意味。

許多多看著他，忽的惱火起來，“我怎么樣和你有關系嗎？你以為你誰啊？”

“我來替多多和你打。”清冷的語調，在多多的身后響起。

她回過頭，看見許似年站在那里，大片的光涌入自己的眼睛。逆著光，她看不清許似年的表情，只是看著他，就會覺得，莫名的安心。

許似年走上前，手松松地搭著許多多的肩，唇邊掛著漫不經心的笑意，“你好，我是許似年。”

凌燁的目光在許似年和許多多之間逡巡了幾個回合，笑得有幾分牽強，“你好。我是凌燁。”

許多多從不知道，原來許似年的羽毛球打得極好。她坐在一邊，看著許似年的每一個動作，莫名的，就彎了唇角。

幾個回合下來，凌燁已經有些體力不支，而許似年卻依舊輕松的模樣。他放下球拍，看著對面的凌燁，“我和多多先走。”

他大步走到許多多面前，拉起她的手，不由分說的往外走去。許多多不得不小跑著才能跟上他的步子，“喂，你等等了啦。”

出了體育館，許似年一手扶著多多的腰，一手搭在車門上，將她塞進車里。許多多皺了皺眉，還來不及說話，車門已經被轟然關上，許似年從另一邊上了車。

一路無語。許似年的臉色很難看，一張冰塊臉讓車里的溫度都冷了下去。許多多也就不再說話，雙手環著自己的雙臂。

車子在海邊停下。十一月份的天氣，風很涼，帶著腥氣的海風擦過臉頰而去。多多不自禁哆嗦了一下，將自己抱得緊了些。

許似年用余光瞥見她，沉默地脫下自己的風衣，披在她的身上。未等多多說話，他已經往前走去。許似年的大衣穿在多多身上，已經過了膝蓋，她瑟縮著將衣服裹得緊了些，跟上了許似年的腳步。

周圍很靜，只有海浪在輕輕地叫囂著。遠處，陽光灑在藍色的海平面上，波光粼粼。許多多瞇著眼，看著許似年頎長的背影。想要說些什么，那些話，卻全都卡在了喉嚨里，吐不出，吞不下。

兩個人沿著海灘慢慢地走著，沙灘上留下了兩排腳印，一個大一個小，有些部分交錯在一起。直到許似年停住了腳步，站在那里，看著遠方。

“許多多，記得那個賭嗎？”他忽然開口。

她一怔，疑惑地點了點頭，“我記得，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