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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寒癥

平陽州府地處旭藍國北,毗鄰北靖國。兩國皆是雄霸一方的大國,旭藍國經濟更繁榮,北靖國善戰。幾十年來,戰亂時有,卻沒有真正勝利,有的只是百姓流離失所,家園滿目瘡痍。十年前的一場大仗后,兩國皆是大傷元氣。是以這許多年邊境相對平靜,兩國商人在平陽州生意往來頻繁,商業經營繁榮。

平陽州知府蘇慕淵的府邸,亭臺樓閣依山傍水,四五個院落色調典雅,布局錯落有致,有江南名居詩情畫意的雋永,又有北方大宅府邸結構嚴謹的大氣。遠遠看去如人間仙境,彰顯著其主人的極高品味。

府中攜芳閣內的丫頭婆子們四下找尋,聲聲呼喊“小姐,小姐”。在一座假山后躲著個八、九歲模樣的女孩,她面如敷粉,唇若施脂,一對大眼睛撲閃撲閃的靈異非凡,她撅著小嘴賭氣藏著就是不讓她們發現。

丫頭小翠快把府里翻了個遍終于找到小姐說:“唉,小姐,若是再找不到你夫人老爺可要扒了我的皮了。小姐的彈弓老爺說還給小姐,怎么玩都是隨您高興,這下小姐就別再生氣了,我們回屋吧”。

“哼,誰希罕,哪天他們不高興還不是給收了去”她不高興的說。

“不會的,老爺、夫人多疼你呀,什么都依您,就怕您不高興。”小翠邊說邊拽著撅著嘴的小姐回屋。

她們回到攜芳閣,一個四十歲模樣儒雅氣質的錦衣男子就是蘇慕淵,他焦急的一邊上下打量著她說:“沁兒這半天你藏哪去了,叫我們好找,你有沒有哪里受傷啊?”

蘇沁心回來就攥到母親的懷里,顯然餓極了,一氣喝了一杯茶,吞了幾塊點心這才定了定神。只是賭氣也不說話。

蘇慕淵見她平安無事,方才放心。說道“你喜愛的彈弓還你便是,以后別再胡鬧彈傷來府中拜訪的客人。”

正在夫人懷里撒嬌的蘇沁馨仰著小臉,一臉無辜的說“那個李侍郎的兒子用眼睛瞪我,還說我是野丫頭,我教訓他又怎樣?”

蘇慕淵搖搖頭,寵溺的一笑說“我的沁兒自然是沒人能招惹的,這次他也夠難堪的,不管怎樣他也是為父朋友的兒子,時常往來,你也收斂點性子,別讓為父難做。”

一想到小李子被彈弓打到鼻子流鼻血的樣子,沁馨撲哧一笑,便說“好吧,我以后不搭理他就是了。”

夫人見到父女二人已然談妥了,想到應該整頓一下園子里規矩,嚴肅的交待道“沁兒房里的下人沒有照顧好小姐應該受罰,扣除這個月的月錢。”

蘇慕淵夫婦中年得女,自是愛如珍寶,寵到極致。這里的丫頭雜役有的頭上紅腫,眼睛青紫,手腳不靈的,原來是被這寶貝小姐用彈弓打傷的,老爺收了她的彈弓以示懲罰,結果小姐這么一鬧,反是眾人受罰,大家無奈,以后更加小心的服侍便是。

次日傍晚,落日撒著余輝,花草樹木仿佛都被鍍了金。蘇沁馨在園子里的桂花樹下翩然起舞,她臉上帶著沉醉的微笑,白色輕紗飄逸脫俗,舞步輕快,水袖舞的如蝴蝶上下翻飛,舞蹈時就像個誤入凡間的小仙子。舞蹈練習了很久方才停下。

“算日子,師傅這兩日就快來了,我一定要將舞練習好了跳給他看,他一定會喜歡。”蘇沁馨暗自想著,眼眸閃著光亮,極期待的樣子。

“日子快到了,保不準什么時候出事,老爺我今晚搬去攜芳閣,晚上也好有個照應”夫人擔心的說。

老爺自然同意。

晚上夫人來攜芳閣,蘇沁馨極是高興,她最喜歡娘的懷抱,那是一種熟悉的氣味,安心溫暖。她纏著母親給她講故事,聽著就睡著了。

募的,極靜的夜里,竟傳來蘇沁馨痛苦的低泣,她渾身顫抖,牙齒把嘴唇都咬出血了,痛苦自是難以承受。她喚著“冷,好冷,師傅。。救。。”

旁邊的夫人被她情形嚇的一聲冷汗,慌忙吩咐叫大夫和老爺前來。

老爺來時大夫已診過脈后說這定然是寒癥傷了心脈,藥石無靈,只能讓小姐泡在熱的藥水中勉強維持生命。說完就是搖頭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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