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定要盤問個清楚明白的，不說話可不行。

我說：“楊慧，你為阿平想搞沒有啊？這樣拖下去，一個好好的小伙子會被你拖瘋掉的。”

楊慧語出驚人：“我就是為他著想啊！大姐，你就別問了，問多了我都想去跳樓了。”

問了半天沒結果，居然還想去跳樓？我也失去耐性了，把話挑明了說：“楊慧，我認識你很長時間了，你現在雖然變了很多，但我能看出你是受了打擊才來我這的。幾年來，你就沒離開我這，把我這當避風港，還收獲了一份愛情。看著你腳踏實地得過日子，我也很高興。這幾年來，你安安心心呆在我這里，我心里知道你有事在瞞著我，我沒有多問。你愿意就這樣過下去？一輩子不結婚？阿平怎么辦？總有一天他會失去耐性的。”

楊慧坐在那一動也不動，臉上是沒有表情的，只有眼淚在汩汩的往下流。這種姿勢，這種神態在暗夜里應該有很多次吧？看上去就像個石雕，面色也是蒼白的。

“哭有什么用呢？”我說：“如果哭可以解決問題，我也會大哭的。”

楊慧的病癥是做斌，我決定對癥下藥。我說：“楊慧，你從來不提做斌，你不會把做斌給怎么樣了吧？”

“沒有！沒有！”楊慧語不成聲地叫起來。

雖然是否認的，但我能聽出她的語聲沒有底氣，還想再繼續問下去，楊慧站起來，沖出房間了。

我的問話擊中她的要害了！她當初是那么的愛做斌，她能把做斌怎么樣呢？我不敢想下去，以楊慧不服輸的個性是真的可以和人拼命的。

這場問話又是已無果告終。楊慧像是在贖罪，更加賣力的干著她份內的和不屬于她份類的事情。她忙碌的不讓自己閑著，低著美麗的頭在我面前來來去去，不和我的眼光對接。

阿平心痛又不滿的在我面前說：“她一個人在做兩個人的事了，我晚上給她敲背她都說腰痛。”

我答著：“你就把她的背敲到不痛為止吧。她把別人的事情都給做了，別人都有意見呢，以為她想把活和工資一起攬過去呢。”

我說的是實話，很多時候就是費力不討好。負責洗碗筷的小張已經來我這里問過話了，問我什么時候會辭掉她，她好早點做打算。我解釋說沒這個意思，楊慧多做事是想減肥的，小張這才安下心來。

可是楊慧一點也不肥的，在我這幾年還是和來時一樣的瘦，只是我這里養不了水潤的女人，楊慧明顯的比來時蒼老些了。來這里后，她從來不化妝，也不進行面部保養，膚色缺乏營養似地干燥。我提醒她時，她就摟著阿平的胳膊笑著說：“他說我長得太漂亮不放心。”

愛一個人還會隨著他的意愿任自己素面朝天，容顏老去么？我只盼望自己能夠年輕點，這種心態還是沒聽說過的。

阿平就接口說：“她把錢都給我買房子了，沒錢買化妝品，我要給她買她又死活不讓。”

楊慧擺著她來這里后就沒有修剪過的頭發說：“誰讓你那么的窮啊！省下兩年買化妝品的錢就可以在你老家買個一平米的房子了。記著哦，你的新房子有十幾平米是我的，以后和別的女孩子結婚得把那十幾平米空著。我想你了，魂魄也飛去看你的。”

我和阿平同時罵道：“又瞎說了。”

楊慧回轉頭，細心地我看見了她眼里隱隱的淚光。我低下首，楊慧的話也觸動了我暗藏的情結。愛一個人不需要多大的空間，十幾平米就夠。

只要心意在，十幾平米也可以經營的夠溫馨。而楊慧的這十幾平米是個什么概念？是她僅能給阿平的一世溫情么？為了這十幾平米，她用自己的雙手去努力的獲得著。在獲得的過程中，她幾乎是在透支著青春。

這種愛，付出的夠沉重！這種愛，得到的也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