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姐弟之間，有多久沒再聯系了？”走到門邊，瀲滟的父親突然停步，回轉身問著。

“啊···”瀲滟努力地回想著上次聯系是什么時候事了，可還是想不起來：“想不起具體的時間了，肯定有一年以上了，難道峰兒也不跟老媽聯系？”

“你媽！我不知道，我以為你們姐弟之間會常聯系呢。”轉頭繼續往客廳方向走：“慈母多敗兒啊！”

“爸，我聽出來了，您在責怪我不關心自己的弟弟。好了，不要說媽媽，你們好好相處，和和睦睦的，才是我們晚輩的福氣。峰兒那，我會盡快跟他取得聯系，問問他的近況，然后告訴你，讓你安心。”攙著父親的胳膊，在他耳邊輕聲抱怨道：“您就是嘴硬，您就是偏心，您的兒子這么不孝順，一走沒有音訊這么久，您還這么惦記著。我在您身邊，怎么不見您問問我的情況？”

聽此言，父親一仰頭：“我怎么不關心你啦，我那是信任你，經歷了那么多，你知道怎么做了，你是有分寸的人。”

“哎喲！您還是別那么信任我，弄得我總是扛著，我多想像人家父女那樣相處，我都不知道跟您撒嬌是什么樣的情形。”瀲滟把嘴巴一噘，一副幽怨的樣子。

父親停下腳步，很認真地盯著瀲滟瞧著，看得瀲滟臉皮發麻：“爸，怎么啦？臉上有東西？”抬手摸索著。

“其實，我也很羨慕別的父女間的關系，想知道你跟我撒嬌，會是怎樣的情景。”隨著父親話落，一種難以名狀的不適應的氣氛在父女間彌漫著，還是母親的招喚驅散了這種尷尬。

瀲滟拉著父親的手，把父親安置到餐桌前坐下：“好，等我演練一番后，跟您撒嬌。”

“算了，好像是演戲啊！還是照原樣的相處方式吧，突然改變，太不自然。”父親擺擺手：“親情，不在方式，在用心。”

瀲滟和苒倩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母親見到這樣問：“一起吧，我們吃，你們看，我吃不好。知道你們習慣早餐和午餐一起吃，已經吃完了，就隨便吃幾口菜吧。”

兩個人互望一眼，坐到餐桌旁，一起吃著。

“滟兒，你有空還是跟峰兒聯系下，問問他現在怎么樣了。事情過去這么久，當時我們處于那種狀態，我們總得給洪叔叔那邊看看，不能縱容他始亂終棄。在那氣頭上，我們說斷絕關系是說重了。唉！哪有斗得過兒女的父母。”挺母親這一席話，知道老弟連母親也沒聯系，實在過份。

“你呀！都是你慣的，沒有你寵著，他不會這樣。”父親埋怨著母親。

“嗯，峰兒是我的兒子，和你沒有關系。”母親臉色難看，欲發作。

“媽！吃飯吧，剛才老爸也是這么交代我的，我答應了，我會盡快和峰兒聯系上的。爸，有燒鵝，要抿一口不？”瀲滟岔開這沉重的話題。

父親明白地點點頭：“好！就那瓶小火燒。”

“哈！那今晚，您自個兒就不能獨酌了。”瀲滟拿來酒，不忘記提醒父親：“就喝一杯。”

“嗯，怎么感覺你這么像一個人。”父親的不經意地一句話，令瀲滟有一種穿越的感覺，好像回到從前，有那么一個人，說著和父親一樣的話。

回過神來，望向母親，母親此時的表情就像被惹怒、欲反擊的貓。

瀲滟趕緊把自己的臉湊近母親的臉：“像媽媽多好啊，你看媽媽年輕時多美麗。只可惜，我沒有超過母親的美麗。”看著母親的臉色一點點緩和，瀲滟才松口氣：這倆老小孩！

“你說什么？！”母親側頭看著瀲滟，瀲滟一臉茫然：“我說什么啦？我心里想著的話，您也聽得見？”

轉頭看向苒倩：“我說什么啦？”

苒倩捂著嘴，笑得亂顫：“哈哈哈！你們好可愛啊！”

“你是我的女兒，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連你拉......”母親說到這，瀲滟猛地阻止：“媽，在飯桌上，別往下說啦。我知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我想什么都逃不過你的法眼，吃飯，吃飯。”

回頭看到苒倩笑得，擦著眼角擠出來的淚水：“至于嘛，笑成這樣，你知道我媽要說什么？”

苒倩點著頭，繼續抹著淚：“我媽也常這么說我。”

“唉！就是，總是說那么惡心的話，什么會拉出幾瓣的屎都知道。”一旁自顧自飲酒的父親突然接話。

“爸！”沒阻擋住父親的瀲滟，氣急敗壞地喊著。

卻見父親竊笑：“這都害怕聽，當兵的話就只能做餓死鬼了。”

母親埋頭吃飯，苒倩已經笑得趴在桌子上。瀲滟撅著嘴，看著一切：“我真懷疑，我是您們的親生女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