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有黑手……”云落霜沉了聲，故意把嗓音壓得像是有些幽魂飄過一樣詭異。

到了坤華殿，云落霜再次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皇后遣散了所有宮女太監，獨留下他們三個人在一張圓木大桌前。

云落霜趴著把玩之前云遲燁送她那朵夾竹桃，過了兩秒扔到顏寞雪面前。“認識這個花么？”

“半年紅，難得一見的稀有花種，其莖、葉、花朵都有毒。”顏寞雪沒接話，皇后端詳了會兒微啟朱唇，“北御的半年紅都是從海上千兩黃金運來的，霜兒在哪里拿到的？”

“先別管我在哪兒拿的吧，這東西危害是什么？”云落霜好歹是混過中醫的人，半年紅等于夾竹桃這個概念她還是有的。記得當年她還笑過這夾竹桃只開四個月，為什么不叫四月紅而叫半年紅的。

“這個本宮不清楚。”皇后抱歉的搖了搖頭。

“輕者中毒，重者喪生。”顏寞雪很配合地答話了。

“賓果！”云落霜打了個響指，指著花又說道，“皇宮里這花不常見吧？”

“劇毒稀罕的花，自然是不會讓皇宮里運放的。”皇后想了想，說道：“皇宮只有月季，梅花，櫻花，梨花，桃花，菊花和蘭花，半年紅是絕對沒有的。”

“所以有問題！”云落霜趴在桌上往前蹭了蹭，說道：“這花是上午皇兄在御花園摘的。”

“怪不得……”皇后似是呢喃的輕語，忍不住搖頭嘆息了一聲。

“怎么了翡月姐？”

“曾聽說有人用半年紅的花枝做了箸來夾食，后來送了性命。”皇后抿唇，說道：“宮里明令不準用麝香和藏紅花，但是失去了孩子的妃嬪仍然有。半年紅的香氣，正有這個作用。”

“有孕者禁服。”顏寞雪把那花放在手心里碾碎，彈落在了地上。

“這東西那么貴，又那么少見，那它怎么到的皇宮來呢？”云落霜玩著杯子，手指不停地轉動杯口。

“有人故意為之吧……”皇后看了眼地上零落成泥的半年紅，嘆了口氣。

“目的是害死云遲燁的骨肉，還是為了毒害嬪妃呢？”云落霜不解了。“誰又有那么大本事把花弄到宮里來呢？”

“而且我總覺得白婕妤死的不大對。”云落霜放下杯子，坐端正了用手腕支撐著下巴，好看的眉擰在一起。

“如何不對？”皇后問道。

“死的不清不楚的，要說是因為殺人畏罪而死，那也應該等罪名徹底定下來啊。再說，敢殺人的人，一般不怕罪。”云落霜吸了口氣，慢慢說道：“只怕白婕妤也是被殺的，偽裝成了自殺，兇手怕被發現這一點，然后把她的尸體偷走了，還有柳兒，同理可求。”

“不會。”顏寞雪冷冷清清的聲音適當的插了一句。

“哪個不會？”云落霜挑挑眉。

“白婕妤的死。”顏寞雪看了眼地上的花兒，薄唇微啟：“皇宮里，應該有兩撥力量。”

聞言，皇后微微皺了皺眉，“兩撥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