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你這樣跑來，不怕暴露了身份，瀟洛紅是什么人，怎敢掉以輕心。”煙冷還想說，瀟洛城是什么人，就這么輕而易舉的翻進來。但既然翻得進來，就表明他默許了。

他就不怕她害他么。嘴角一抹冷笑。

“是，主子，屬下會注意。只是——”

“什么時候學會吞吞吐吐了。”煙冷擺弄眼前的蘭花。

“瀟洛紅殺了玉簫。”

煙冷的手一頓。本以為，不把她們牽涉進來是對她們好，瀟洛紅居然拿她們開刀，太狠了。“你就是要告訴我這個么，都已經死了，不是么？”人都死了，跑來告訴她？她說，“我不養沒用的奴才！”

“古琴還活著。”

“嗯。”煙冷的情緒緩了緩。

“請示主子？”

“救回來吧。”煙冷看了一眼垂首而立的綺絹，在將軍府的時候，煙冷就覺得她眉眼好看，但是她為人冷清，所以也沒有太多交集。過了這幾年，她依舊好看，褪去青澀，嫵媚動人了起來。這么好看的人，不適合繼續留在將軍府。將軍府，她已布好另一顆棋。

“主子還有什么吩咐么？”綺絹被煙冷盯得難受，悶悶的問。

“是時候給你換種生活了，聽說你喜歡書畫？”煙冷笑。

“是，屬下不才。”

看著綺絹眉眼間掩不住的得意，那定是有一定造化了。“好，救回古琴，你就離開將軍府，我給你另一個身份。”

“是。”

綺絹動作很快，第二日清晨，煙冷就見到了那個和自己一起長大的玲瓏婢子。見到古琴時，她發絲凌亂，長長的頭發黏在臉上，臉上污漬橫生，瘦弱的身上傷痕遍布，讓煙冷想起了自己在皇宮密牢里生不如死的日子。以前與玉簫古琴相處的點點滴滴緩緩的涌入心頭，一下一下敲擊煙冷有些堅硬的心墻。

玉簫。煙冷仰起頭，默念。

“古琴。”她喚她，壓抑著悲傷。

“唉，”古琴抬起血絲密布的眼小心翼翼的喚道。“小姐。”

“我給你報仇！”煙冷認真的說。

“嗯。”聽到了這句話，古琴再也撐不住的暈了過去。

“帶她下去休息休息吧。”煙冷讓玉娘把古琴安排在暖煙閣就近的下人房。

玉娘，煙冷回門時就把她帶回來了。瀟洛城什么也不說的縱容她。

如果不是每到深夜，門外的呼吸聲提醒著她，她似乎以為她都忘記他的存在了。

煙冷沒有像往常一樣躺在床上，而是站在門旁。看著門外搖曳的英俊的剪影，漸漸伸出手，她很想抓住他。

門外的人默默的站著，門內的人靜靜的看著。

有時候，是自己畫地為牢，固執的不肯走出一步，所以，日積月累，當面對重要的那個人時，就想著傷害，想著毀滅，覺得這樣才真實，才留得住最初的美好。人，太過執拗了。

他若不放手，她就得逼他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