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盡風頭

對于唐伈的行為，沐婉澄根本沒放在心上，跟著小廝到一間房間，挨著比賽場地，比賽設在菁華樓內院，菁華樓的內院很大，足有現代足球場那么大，有三個籃球場大的臺子，那就是用來比賽用的，沐婉澄一行人就在高臺背后的屋子里，有管理執事的人說明一會上場的順序和規矩“各位小姐，過來抽簽吧，這次的比賽分為三局，一是琴藝，這是每年必考的，另外兩場要等你們第一輪比賽公布答案后才出考題”。

唐伈首先抽簽，大家都看著她的反應“啊……是五十”，最后一位，唐伈很不滿意的嚷嚷要重抽，被婉言拒絕了“唐小姐，你這樣會讓我們很為難的，你可以私下和她們調換，但重抽，實在是沒辦法”，聽到說調換，大家都低著頭自己做自己的，不去看唐伈，她們可不想最后一個。

“喂，你，就是說你”唐伈指著沐婉澄，沐婉澄微微一笑說“唐小姐又有什么事？”，唐伈眼光瞟到沐婉澄手上的牌號，十四號，挺不錯的號，略靠前，說道“我們換”，唐伈說的很理直氣壯，清香恨著眼看著唐伈，唐伈這會也沒時間去計較這些，她一心想得就是和沐婉澄換號。

“兩位小姐，你們是否要換號？”一位登記出場序號的丫鬟出聲問到，“換”沐婉澄一個字，清香使勁拉沐婉澄的衣角，唐伈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將自己的拍子賽到沐婉澄手里，看丫鬟在十四號那欄寫下唐伈二字。

待人將名冊送到各位評委手里，比賽也有條不紊的開始了，軒轅澈看著手上的名冊，在最后一欄找到沐婉澄的名字，那個女人，竟然在最后一個。軒轅澈一笑置之，將名冊放在一旁。“小姐，你怎么能同意換呢？”清香簡直不能理解沐婉澄的舉動，沐婉澄平靜的問“為什么就不能換呢？”。

“小姐，聽到最后評委們都疲勞了，哪有什么心思仔細聽你彈什么，再說，該選的人早就選好了”清香越說聲音越小，就像已經看見沐婉澄輸掉了一樣，沐婉澄拍拍清香耷拉下去的小肩膀說“安啦，放心啦”，“怎么能放心”清香已經認定沐婉澄會輸了，一點不抱有希望。

這次的評委是三位老者，其中一位是在皇宮做過樂師的，還有兩位也是在音樂方面有卓越貢獻的人，都是七老八十的年紀了。現在剛好是唐伈的表演，沐婉澄在暗處看見老者們不住點頭，看來是很喜歡。唐伈這曲《金露瑤》彈得確實不錯，難怪看上去那么自信，每一個尾音都處理的很好。

“小姐，你彈得可棒了”鶯鶯對著唐伈露出一張笑臉，唐伈很自然的將目光落在沐婉澄身上，得意的昂著頭，很高傲的走到沐婉澄面前說“怎么樣？”，沐婉澄可不會吝嗇對別人的贊賞，何況唐伈彈得確實不錯，便說“很好”。沐婉澄的贊賞讓唐伈準備好的諷刺的話憋回肚子里，悶悶的走了。

還沒到沐婉澄上場的時候，人們就已經疲倦了，肚腹空空如也，美曲雖然動聽，但聯系讓你聽幾個小時，產生聽覺疲勞，也就沒什么好聽的了，沐婉澄暗暗計算，再有一個就該到自己，清香再一次問到“小姐，你要彈什么曲子呀？”。

沐婉澄給摸著古琴，心里突發奇想，要是用這古琴彈現代曲子該是什么效果，沐婉澄總結這個時代隱音樂特性，以七弦古琴為主，曲調走的是低沉迷離，哀婉催人淚下，或是輕快高亢，不過多是以哀婉之音為主，既然這樣，沐婉澄決定來一曲不一樣的，可是選哪首還沒定下來，沐婉澄撐著下巴，將手肘支在古琴面板上，聽調子外面那個也該結束了。

“小姐，你不會是還沒決定好吧”清香瞪著眼一副驚訝的表情，沐婉澄做了一個“噓！”，傻兮兮的一笑，在古琴上試了幾個音，清香可急的不得了，按住琴面說“小姐呀，別玩了，在這種場合丟不起臉的，你到底彈什么？”，沐婉澄撒著嬌說“哎呀，不要急嘛，不急不急”，說著撥開清香的手，繼續試音。

“四十九號”被念到號的女子提著裙邊向高臺走去，早有小廝把她的琴安放上去，臨走時哪位女子回過頭不安的看著自己丫鬟，沐婉澄聽見那丫鬟在給自家小姐打氣說“小姐，沒事的，你一定行”，那女子似乎不太相信，顯得焦急難安的皺著眉頭，帶著哭腔說“這會他們早就把人選完了，我上不上去都一樣了”，最終還是上去了。

沐婉澄這會才有些擔心起來，要是那三位老者不喜歡自己的曲子怎么辦？畢竟那是跨越幾千年的東西，“當……”沐婉澄被一聲弦斷的聲音吸引，然后就有小廝來拿自己的琴，說該自己上場了，沐婉澄一嘆氣“唉……”。

沐婉澄深深一吸氣，眼神瞄到臺下，媽呀，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已經比賽過了的被請到了下面的特殊區域，沐婉澄看見唐伈對著自己得意的一笑，那意思好像在說你死定了，沐婉澄眼神再一轉就看見軒轅澈，軒轅澈對著沐婉澄一笑，從口型沐婉澄看出軒轅澈說了一句什么，但太遠了聽不到，也判斷不出來。

沐婉澄凝神靜氣，纖細十指放在古琴弦上，古琴立馬發出一陣低吟，嗡嗡嗡的，像在訴說，看三位老者閉上了眼睛，沐婉澄壓著琴弦的手往下重重一按，低鳴更加明顯，沐婉澄突然放開雙手，十指快速挑撥，她選的是一曲《神話》，越聽那三位評委的臉顯得越沉重，閉著的眼撲閃著，想睜開又不能夠睜開。

“錚……”沐婉澄停下手，起身，人們還沒反應過來就走下去了，其中一位老者驚嘆“天籟呀，老夫活了這么久還沒聽過這么美的曲子”，很顯然其他兩位也很贊成，于是很順理成章的在原本選好的人員中劃去一個，將沐婉澄的名字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