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辰，過得得很快，不覺間，已到了晚上八點了。

主治醫生，從急救室里走出來，他出言問道：“這里，誰是病人柳燕菲的家屬？”

“醫生，病人柳燕菲，是我的女兒，她不會有事吧！”溫文姬，心中憂急交加，她站起身來，一把抓緊緊地著醫生的手臂，。

“這是怎回事啊？你們做家長的人，不好好監護女兒，怎能讓孕婦獨自一人外出，跌倒在水泊中而昏厥過去了呢！”主治醫生，責怪家人太大意，沒有盡職照顧好孕婦。

“醫生，你是說那個孕婦，難道菲兒懷有身孕了，這事不可能的吧！”溫文姬，顯得心中吃驚，這又是咋回事嘛？女兒，遮瞞得緊緊的，自己并不知情啊！

看來，菲兒，懷孕只有二、三個月，一點也看不出來嘛！這真是的啊！女兒，一直自己身邊，連懷孕這樣的大事都發覺不了，作為母親是失責了呀！被醫生責怪得無話可說。

“是的，病人懷孕了，大人孩子，都有危險，有流產的跡象，醫生盡了最大的努力，看來，孩子是保不住了，要作好思想準備，你意思怎樣？”主治醫生，走出急救室來，是給病人家屬打一聲招呼，好有個思想準備，再想聽聽家人的意見，并在醫院規定的一紙條約上簽字備案，以防范醫患糾紛。

這是醫院慣用的手法之一，一旦，發生醫患糾紛，醫院一方，總是有理的，你簽過名了嘛！是醫院的責任事故，也可推得一干揚凈，反正，是與他們無關的。

溫文姬，緊鎖著眉頭，內心煩惱不堪，她腦子中亂極了，伸手接過一紙條約，拿筆的手在發抖，歪歪扭扭，總算在上面簽過了名，口中機械質地回答著：“醫生，得保持大人的性命要緊，孩子保不住，那就不要了也罷，只要大人無恙了，孩子，總會是有的。”

五樓住院部，沉淀了白天的喧鬧聲，光潔的走廓里，一盞盞日光燈，放射出乳白光芒，在夜色沖分外刺眼，偶兒傳來幾聲清脆鈴聲，與值班護士低沉的腳步聲。

春日的夜晚，還有一些蛐蛐，不知疲倦，在唧唧的鳴叫著，唱起了催眠曲……

可是，溫文姬，那有一絲兒睡意，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女兒，剛與死神擦肩而過，她臉上蒼白的可怕，失去了往日風采，好似活人多口氣，自己的心臟都快要蹦裂開來了。

柳燕菲，睜著一雙凄苦的眼睛，無神地望著病房里的天花板，天花板灰白色，她心里在滴血，滿臉上寫著絕望。

溫文姬，她心中一陣絞痛，用手撫摸著柳燕菲的額頭，“小菲，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天花板，媽媽，看著你心里疼痛，亦是痛苦不堪，如同身受，要好好靜心休養才是，李剛，突然變臉，定是有原由的，興許，有著不得已的苦衷，還難于啟唇呢！媽媽，設法找回來問清楚，給一個滿意的答復。”她安慰著女兒一顆破碎的心。

柳燕菲，默不作聲，她痛苦得麻木了，依然，目光呆滯，怔怔地望著天花板，一無所動，好似整個人抽空了，變成毫無思維活著的一具木乃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