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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016再見柳蘇

對不起,縱然我仍然還愛著你,你也還愛著我。但經(jīng)歷了時光的磨煉,那顆愛你的心已經(jīng)疲憊。原諒我吧!柳蘇

時間在不經(jīng)意中流過。

寒假早已過去,開學一個多月了。

還記得開學的那天,我到火車站耐心等待筱雨的到來。幾個小時后,火車終于進站。

她走到出站口,看到我時,臉上顯得特別高興,一陣小跑。

她穿的很單薄,云南的冬天不是很冷。我將外套披在她的肩上,她看著我,一句話也沒有說。

剛開學不久,室友們在度過春節(jié)后顯得格外精神。在每天堅持上好課的同時,過好課余生活。

明軒睡覺的時間減少了,他會和海若頻繁的出去。

開宇,還是活躍在學生會里,并且和葉倩變得更親密。

榮威去圖書館的次數(shù)更多了,原因是和那個叫陳思源的才女相約在一起看書,此外,他的小說也開始起步。

左天的變化是最大的,雖然還是喜歡打游戲泡網(wǎng)吧,不過,令人驚奇的是,他現(xiàn)在會花剩下的時間來看書,復習功課。無形中給我們一些壓力。我們推論是那個和他約會的網(wǎng)友給他洗腦了。以前,我們無論怎么勸他,他都沒有絲毫改變。此刻明白了一句話,一物降一物。

老范似乎沒有改變,對學習要求高,忙著班上的事,依然站立在高峰之巔,沒有打算交女朋友。他的座右銘是:寧缺毋濫。不過他喜歡在QQ上發(fā)一些我認為是奇怪的心情,例如:纏綿霏雨,枯瘦枝頭,夢依舊在漂泊…有時候也會,一個人,深夜,容易落寞傷懷…你看得見我孩子般的傻笑,卻看不到我迷茫的彷徨…他的說說完全可以收錄一部散文集,語言優(yōu)美,感情深沉。沉默少言的他用文字揮灑他的情感,卻從不在我們面前提起。

氣溫一天天的升高,冬天漸漸遠去,而春天已經(jīng)來到我們的身旁。

我和筱雨也漸漸升溫,但是我們卻不是男女朋友。

她總會不時地問我,什么時候可以成為她的男友,我會告訴她,現(xiàn)在這樣也很好,彼此有自由。真正的愛需要更長時間的考驗。我們現(xiàn)在還不適合確立關系。她感到很疑惑。但是沒有追問下去。

其實我也樂意成為她的男朋友,可是我卻希望這一天晚點到來,我感覺自己心中有一堵墻,我似乎在等待它的倒下。

在暖暖的春日下,我和幾個學長坐在食堂前面的場地,宣傳我們社團即將舉辦的職場模擬大賽。筱雨從不遠處走來遞給我一瓶水,他們露出了羨慕的眼神。

忙了大半中午,回到宿舍,正準備睡下,接到了阿凱打來的電話。

“我把你的電話號告訴柳蘇了?!边@是我聽到他說的第一句話。

柳蘇,聽到“柳蘇”兩個字時,我一下子呆滯了。

很久以前,我就努力去忘記,卻到頭來讓它刻骨銘心。一直以為自己不可能忘記,而此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不經(jīng)意的忘記了。如果今天他不提起,我都不記得生命中遇見過她。

“她怎么找到你的?”過了很久,我對著電話說。

“你忘了她有我的電話號,其實在去年她就給我打過幾次電話打聽你,而我…”

我沒有說話,他停頓了幾秒,“對不起?!?

“你沒有錯?!?

“從你口中得知你們的事情,我認為你們沒有繼續(xù)下去的必要。所以,我…”他說。

“可你現(xiàn)在怎么又告訴了她?”我問。

“她給我發(fā)短信說你們之間有很大的誤會,所以我…”

“誤會?不…她再解釋也沒有用?!闭f完,我掛掉了電話。

心情一下子變得沉重,腦海突然一片混亂,不斷閃現(xiàn)柳蘇站在遠處一動不動的望著我離開,微微張開的口想對我說些什么。

不知道何時入睡,也不知何時醒來,我發(fā)現(xiàn)自己睜開眼睛,又望著天花板發(fā)呆。

手機響了起來,我按了一下接聽鍵,沒有看電話號。

“喂。”

“你還好嗎?”電話里傳來了我難以忘記熟悉的聲音。是柳蘇,我料到她會打來,沒想到會這么快。

“還好!”我鎮(zhèn)定的回答。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聽見了抽啜的聲音,她的哭聲讓我的堅強意念一下子碎了。

原本以為我能從容應對,而此時我啞口無言。

“我現(xiàn)在在你的學校校門口,”沉默了大約十秒,電話再次傳來她的聲音。“我很想見你?!?

我一下子驚訝的吐不出半個字來,她現(xiàn)在居然來到了學校。

“我馬上出來?!睅酌牒?,我才回答。

無論如何,我都要見見她。

掛了電話,穿上衣服,來不及多想,一路狂奔到校門口。

她穿著一件我很熟悉的衣服,靜靜地站在離校門口一米左右的地方,凝視著我,眼淚一滴滴滑過她消瘦的臉頰。

她變了,憔悴了很多。這個樣子讓我的心一陣陣酸楚。

當我輕輕走近時,她一下子張開手緊緊的抱住了我,趴在我的胸口,哭出了聲音。

此時,我手足無措。

“為什么要來找我,在信上不是說好了嗎?”最后一次見她的下午,我把信悄悄的塞進她的包里。

“事情不是那樣的,你誤會我了。”她哭的更厲害了,我也失去責備她的勇氣。

“誤會?你只是把我當作一個傻瓜而已。我是不再相信你了?!蔽覓昝撻_她的手,想起她會和他在我不在的時候,手牽手,我的醋勁十足。

“為什么不能相信我的話?”

“當初,是你讓我和你一起填這個學校,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我聽從了你的請求,來到這里,”想起這些,一股委屈在我心中燃燒,“我多天真,你卻和他商量報了另外的大學,現(xiàn)在在一起…”

“不是這樣的,當初志愿是我姐替我改的,而我和他純屬巧合才同一所大學?!?

“你們早就商量好了,既然你們還是要在一起,為什么還要把我卷進來?”

“你冷靜一點,好嗎?”

“我怎么冷靜,口口聲聲說永遠在一起,你卻根本放不下,和我在一起還時常提起你們的過去,你們之間藕斷絲連。到底算什么?而我為你,放棄了什么,自由,理想,甚至尊嚴。”

“對不起,我已經(jīng)很努力了去忘記,忘記我和他的過去??墒?,我總是忍不住記起。他是我的初戀,初戀讓我記憶深刻啊!我走不出曾經(jīng)的困局?!彼某猷曉俅稳诨宋业膽嵟?。

可是你卻不知道,你也是我的初戀。你讓我撕心裂肺。

“對不起,”平息了自己的心緒,我無情的說,“分手吧,我們已經(jīng)結束了。”

“為什么?”她盯著我的眼睛,露出了驚訝的眼神。

“你還愛著他,我們并不合適,我不能忍受這種愛情內心的折磨?!蔽蚁肫鹆隧n筱雨,我不能對不起她,“我們是不能回到原點。”

“我不相信,難道你忘記我們的誓言?”她質問著我,語氣變得激動。

“就算記得又怎么樣?我們都變了,踏上西安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開始變了?!?

“對不起?!?

“忘了我吧,我已經(jīng)累了,我沒有勇氣和你走下去,并且我愛上了別人?!?

“真的嗎?”

“真的。”我看著她的眼睛堅定的回答。

她擦干眼淚,搖了搖頭,過了許久才說話,“我知道自己錯了,但是你比我錯的更多。”

我的心痛苦不已,我已經(jīng)愛上筱雨,我和柳蘇已經(jīng)走到盡頭。我們不可能再重新開始。

“我們真的不能回到原點嗎?”她還是不愿放棄。

“真的不能?!?

她沉默了,似乎明白我們已經(jīng)無力挽回逝去的一切。

“你能最后一次送我嗎?”過了很久很久,她輕輕地對我說。

校門口的對面就有一個公交站牌。我看著她穿梭在飛馳而過的一輛輛車的空隙中,危險急了。我驚呆了,我知道此時她一定難過到了極點,而我何嘗又不是。

走近她的身旁,她一動不動的站在站牌下,望著對面,我的學校。來回不斷的車輛,一次次遮住我們的視線。沒有語言的交流站在一起,兩個人像個冷冰冰的雕塑沒有表情。

“我還會再來的?!彼龥]有轉過頭看我,臉上還是沒有表情。

沒有想到她和我一樣如此固執(zhí),“為什么?”

“因為我的愛在這里?!?

我不知道說什么,她才會徹底死心。

當她登上公交車時,我叫了她的名字,她轉過頭,看著我,我告訴她,“你的愛不在這里,已經(jīng)被我們遺落在半途了?!?

她走了,沒有再回來,從那天起,我也再沒有見到她。命運已經(jīng)注定如此,何苦要強行把某人拉入自己的世界。到頭來只會留下無窮的傷悲。

不求她能原諒,我卻希望她能明白,她能徹底忘記我。我會祝福她和他永遠在一起,祈禱她永遠幸福快樂。

回到宿舍,我安靜的躺在床上,算是悼念逝去的愛情。所有關于柳蘇的記憶在我的腦海中閃現(xiàn),像幻燈片一樣閃過,不過每張都沒有了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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