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醫生對女兒說：“周婭呀，你過來認識一下，這個哥哥叫李牛牛，是他撿到了咱們一個月的工資和口糧。”

周婭說：“牛牛哥，我是少先隊的中隊長，讓我給你行一個莊嚴的隊禮吧！”于是，周婭便來到李牛牛身前，行了一個莊嚴的隊禮。

從未進過學校的李牛牛，還不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頓時被羞得滿臉通紅。這時，周醫生的愛人過來說：“老周呀，飯菜都做好了，你們都過來吃飯吧。”

周醫生說：“李牛牛，咱們吃飯吧。吃了飯后，我就和你一道到河家壩去，我今晚就給你做手術。”周婭牽著李牛牛的手說：“牛牛哥，你挨著我坐吧，我好照顧你！”

李牛牛從來都沒有在別人家里吃過飯，他感到非常的拘束。周婭夾了一塊瘦肉，放在李牛牛的碗里說：“牛牛哥，你多吃點，我給你夾瘦肉。”

此時，李牛牛忽然想起了他那可憐的小女友—王小麗。他感嘆道：“嗨，就是不一樣！”周醫生和周婭聽到李牛牛的話后，一下子就楞住了。

周醫生說：“李牛牛呀，你說什么不一樣？”

李牛牛說：“周叔叔，我有一個小伙伴叫王小麗，她爹沒有文化，頭腦十分簡單，他嫌王小麗是個女孩子，不讓她上學，不管她吃飯和穿衣，只顧自己酒煙抽。有一次還差一點把王小麗給餓死了，是我把她背到我家里，她才沒有被餓死。”

周醫生的愛人說：“李牛牛，在生活特別困難的情況下，你娘還能關心別人的孩子，說明你娘是一個很善良的人。”

李牛牛說：“周叔娘，我娘不但很善良，她還讀過幾年書。我在家時，娘還常教我識字。我娘說；窮不離豬，富不離書。我娘還說；人沒有文化就落后，人落后就容易變得愚蠢，人愚蠢就容易變得自私，人自私就會變得貪婪！”

周醫生笑道：“李牛牛呀，你娘一定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她說的話很有哲理！”

周婭說：“牛牛哥，你沒上過學，我就做你的老師吧，以后每個禮拜，你都到我家里來，我教你識字。我放了暑假和寒假，就會有更多的時間來教你識字。”

李牛牛起身說：“周婭，我就拜你為師吧，我給你磕頭了。”

周醫生笑道：“李牛牛呀，咱周婭是逗你玩的，即使她教你識幾個字，也沒有必要給她磕頭！”

李牛牛說：“周叔叔，咱鄉里的人拜師學藝，不但要請師傅吃飯，給師傅買煙打酒，而且還要磕頭。”

周醫生說：“李牛牛，這是你們鄉下人落后，還是封建社會的那一套。咱們快吃飯吧，吃了飯后，我好給你治腿。”

吃了飯后，周醫生帶著麻藥、夾板、膏藥和繃帶，便和李牛牛到河家壩去了。進了李牛牛的租房后，周醫生便準備給李牛牛治腿了。這時，房東張嬸也來了。周醫生給李牛牛打了麻藥針后，對張嬸說：“房東妹子，麻煩你把李牛牛抱緊！”

周醫生待張嬸抱住李牛牛后，忽然用力一扳，只聽到喳的一聲，李牛牛的腳就被周醫生給扳斷了。

周醫生說：“李牛牛呀，忍著點，雖然是打了麻藥針，但是還是有些疼痛！”

周醫生很快就給李牛牛的斷腿包扎了膏藥，并上了夾板。

然后，他對李牛牛說：“李牛牛，你要一個月后才能下地活動，三個月后才能用重力。你好好休息吧，到時候，我們會給你送飯來的，也會來關照你的。”

周醫生又對張嬸說：“房東妹子，若是李牛牛晚上要解手，就麻煩你幫助他一下！”

張嬸說：“周醫生，你放心就是了。你就是不說，我也會幫助李牛牛的。”

周醫生說：“那就好，我就準備回去了。”周醫生說完，就出門回家了。張嬸提了一個夜壺來，她把夜壺放在李牛牛床邊說：“李牛牛呀，你要解手，你就喊我，我聽得見的。”

張嬸把煤油燈給李牛牛調小后，便也回屋睡覺去了。此時，麻藥的藥力漸漸地消失了，李牛牛感到斷腳是又脹又痛，十分難忍，他一點也動不了，忍不住小聲地哭了。

過了一陣后，李牛牛的腳痛得麻木了。但是，他依然還是睡不著。此時在他朦朧的心里，出現了兩個女孩子的身影。一個是膽小柔弱的王小麗，一個是活潑大方的周婭，他不知道哪一個姑娘更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