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斐斐看著銅鏡里面的自己感到異常陌生，這一世的樣貌比上一世的不知驚艷了多少，明明是這么漂亮的自己可為什么看不到一絲笑意？血紅色的衣衫映襯著蒼白的臉色，看起來美得驚心動魄。

唐斐斐突然間想起了昨天夜里劉銘跟他說的話，

“唐斐斐，你等著，我一定會像你說的故事一樣，身騎白馬踩著萬丈榮光，帶你離開這個地方。”

“你好像忘了我還說過，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還有可能是唐僧。”

劉銘看了一眼笑的沒心沒肺的唐斐斐，轉身走出鎏金樓，那時的劉銘眼里盛滿了唐斐斐看不懂的東西，此去經年再便也沒有一絲劉銘的消息。

老鴇進門的腳步聲打斷了唐菲菲的思緒，看到進來的老鴇唐斐斐乖巧的福了福身子。老鴇撫摸著唐斐斐柔順的青絲，柔柔的說道

“我猜你肯定不喜歡這身衣服。”

“媽媽，猜錯了，斐斐沒有不喜歡。”

“我看著你長大的，雖不能說知根知底，但是脾性如何還是知道的。”

“…………”

“你知道我為什么會為那些女子穿上最漂亮的嫁衣，畫出最美的妝容，最后卻親手將她們毀掉么？”

“斐斐不知。”

“我當年像她們一樣大的時候，曾經無數次期許自己將來的郎君，無數次幻想自己成親時的場景，可是我跟你一樣清楚自己在這里面扮演著怎么樣的角色，那些對平常女子來說唾手可得的東西，卻可能會要了我的命。直到有一天有一個人找到我跟我說‘媽媽，在我十六歲生日的時候你能不能像嫁女兒一樣為我打點一切，風風光光的把我嫁出去？我知道我的身份不能像尋常女子那樣能有一個美滿的家庭，可是這是我心心念念了十幾年的婚宴呀，或許………或許………也是最后一次了………’那時我突然間意識到，或許我能為你們做的也就這么多了。”

老鴇幫唐斐斐理了理微褶的裙角，為她蒙上蓋頭，起身拉起唐菲菲的手帶她走向前廳。整個過程像是一部被無限拉長的無聲電影，壓抑的氛圍讓唐斐斐懷疑自己會不會窒息而亡。

走著走著唐斐斐突然間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并不是去前廳的路！

“媽媽，我們好像走錯方向了。”

“沒有走錯，我們是棋子，這一生需要你獻身的只有主上一個人。”

聽到不用半點朱唇萬人嘗，唐斐斐不禁松了口氣然后在風中凌亂了，也就是說她以后要伺候的只有“他”一個人？但是她仔細想想這個主上還真有幾分御下的手段在封建制度的社會中女子都是保守的，一般都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夫君而的寵幸是她們費盡心機想要獨占的，這樣做一種半妾半下屬的身份會讓大多數女子死心塌地為“他”賣命，可惜她唐斐斐不是。

老鴇帶著唐斐斐從鎏金樓的后門出去坐上準備好的馬車，身形還未坐穩，馬車已經滾滾的奔向了那個對她而言未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