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一看場面失控了，悄悄給皇后使了個眼色。現在在場的人中，除了“看戲不怕臺高”的赫連奕澤，最冷靜的就是她了。

皇后心領神會，站起來，沖赫連蔓龍怒道：“難得今天皇上病情稍緩，召諸位大人來換換心情，你這個不知好歹的，不好好陪著喝喝酒，說說話也就罷了，還生出這些事端……扯些下三濫的人來做什么？沒的壞了皇上和諸位大人的興致！你這是誠心不讓你父皇安心吧？還不帶著這些破亂快滾！”

赫連蔓龍是她的親生兒子，她怎么罵都可以，可任誰都聽得出來，話是沖著她兒子罵的，可句句挑得都是大皇子的不是。

赫連奕澤跟完全沒聽懂一樣，把繩索扔給呆立當場的赫連蔓龍，帶著夏木離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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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來照顧她的還是姬云姬雨。

夏木離繼續閉著眼晴裝睡，可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

兩個女人在帳篷的另一邊聊得很起勁。

“你以前見過殿下這樣嗎？”是姬雨壓低了的幽怨的聲音，“殿下好像總是滿不在乎的樣子……連皇位都不在乎！可對這個來路不明的中原女人，卻……哼！”

姬云半晌不語，突道：“你以前見過殿下笑嗎？”

姬雨想了想，“沒有。”

“你有沒有注意到，這些日子，殿下笑了五次，都和這個中原女人有關。”

……

夏木離嘴角要抽筋了。

有嗎？那人有笑過嗎？如果那樣的表情算笑，也只能叫冷笑,而且是很冷很冷的那種。

“其實殿下也很可憐的，聽說她的生母就是個中原女子，還是，是個奴婢……”聲音越來越小，終于不敢說，閉嘴了——這要被人聽到是要殺頭的。

夏木離倒是呆了呆，中原女子？奴婢？那該是一段怎樣隱秘的故事？這么說赫連奕澤也確實可憐，有那樣的身世，雖然身為大皇子，在皇室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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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奕澤進來了，姬云姬雨被打發出去。

夏木離突然覺得很緊張，不敢動，也不敢睜眼。

一只涼涼的大手覆在她的額上，停留了一會兒，依然如此清涼，如此愜意。

夏木離心兒一跳，睫毛顫了顫，更不敢睜眼。

很快，腳步聲輕輕離去。

又忍了一會兒，夏木離才睜開眼睛。

正好對上那雙戲謔的眸子。

近在咫尺。

夏木離大駭，本能地伸手去推，手腕被緊緊捉住。

“小心本王砍掉你的爪子！”

赫連奕澤狠狠地說，眼睛里卻了無殺機。

對著那雙幽潭一樣的黑眸，夏木離心里婉轉萬千，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終于還是迸出一句，

“放我走吧，那一千兩銀子我會還你。”

黑眸瞬間暗沉。

“走？你要去哪里？”

是啊，我要去哪里，何處是歸程？

夏木離癡癡地道：“……長門，馬醉，京都……都可以……”

赫連奕澤冷哼一聲，甩手離開。

“你休想！你欠我的，遠不止一千兩銀子！”

她不知道，她欠他的，不是一千兩銀子，也不是十萬兩銀子；不僅是一條薄命，也不僅是瞬間恩寵，或許，還有更多更多……

該她還的，不該她還的，他都要算在她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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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年的最后一天，祝親們快快樂樂，辭舊迎新！歡歡喜喜，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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