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凌。”他的頭靠在她的肩上，涼涼地說。

剛剛坦白完，靜待判決的彩蝶，突然聽到這三個字似乎不在狀況。

“我的名字，記住。”，接著用著清泉般的聲音宣判著彩蝶的未來。

“你的夢是學醫，然后游遍天下，笑傲江湖。那么，我給你一個好師父，待你學成，要為我所用，陪我笑傲江湖。你的醫書，你的靈藥，非你所贈，我不會搶奪，也會保守這個秘密。現在，回答我，你愿意為我所用，陪我笑傲江湖嗎？”那貼在彩蝶耳邊的聲音，竟不似平日的冰冷，還帶著一股誘惑的低沉韻味，只是，十四歲未解人事的彩蝶卻無法體會其中的意味。不過，她明白一點，識時務者為俊杰，這是杜爺爺說的江湖法則之一。既然他能為她找到一位好的師父學醫，也算是圓了她的夢了，至于笑傲江湖，她也只不過是想看看罷了。跟誰一起應該不受影響的。既然如此，既能保命又省事了，何樂而不為呢。



“好，我答應你，學成后陪著你笑傲江湖，永不背棄。”后邊那半句，是彩蝶自己加的。不是彩蝶要畫蛇添足，只是，像他那樣的一個人，若是不時時對他表露決心與真心，很容易被質疑呢。她可不想后面的人生時時提著腦袋過日子。



“很好，現在，我們走吧。”



兩人匆匆吃了些干糧，便包袱款款上路了。



行至日落時分，他們也沒有走出多遠，但總是聊勝于無。



彩蝶又生起篝火，架起放在背簍里有些殘破的小鐵鍋，熬起了野菜粥。即便軒轅凌不說，她也清楚這樣的行程是過慢了，她是無所謂，只要能夠走出去就好，只是不知道軒轅凌他有沒有急著處理的江湖事呢。看他的樣子是有些急的。瞄了眼靠在樹上假寐的軒轅凌，他的體力真的是負荷不了這樣的長途跋涉的，可是有什么辦法能幫到他呢。對了，記得杜爺爺說過，白色瓷瓶里面的藥是可以增加功力的，對練武者而言是療傷圣藥。靜靜地打開貼身斜挎的小布袋，翻出那個白色的小瓶兒，打開聞了聞，應該不是毒藥吧。只可惜正統的醫術，她只學了一點點。杜爺爺留下的那些醫書還沒有來得及仔細研讀就被花姨給燒掉了。而剩下的三本，除了一本《上古毒經》外，另外兩本一本是《古今疑難雜癥解析》，一本是《易容術的真諦》，那些疑難雜癥的癥狀與治療方法她倒是記熟了，那個易容術更是因為興趣所致，杜爺爺在世時就已學會，而且惟妙惟肖。只是，這些現在都幫不上軒轅凌呢。

該不該給他吃這個藥呢，杜爺爺應該是沒有制過毒藥的，而且，她應該是不會記錯的。紫色的是紫晶回魂丹，可以起死回生；兩個黑色的瓶子里面是易容用的藥粉與藥水，白色的是能夠增加功力的白玉丹，紅色的瓶子里的是胭脂醉，馨香無比，聞者皆醉，堪稱迷藥中的翹楚。因為不是昏迷，而無毒性，所以，即便百毒不侵的體質，聞到一點就會醉的不省人事。



“翻什么呢，吵！”軒轅凌淡淡開口，聲音有些沙啞，不似平日里清泉般清朗的聲音。

“怎么了，不舒服嗎？”彩蝶趨步上前，來到軒轅凌身邊，摸了下他的額頭，沒有燒。

啊，對了，怎么昨天的一番疲累與意外毒發郊得她都忘記他身上還有深可見骨的傷呢。

匆匆從背簍里找出草藥與藥罐，搗起藥來，然后翻出準備好的白布，再次來到軒轅凌身邊給他換藥。



“抱歉這兩天發生這么多事，忘記給你換藥了，如果痛，你就咬我一口好了。”彩蝶淡淡地說，表達著自己最真實的想法，

她知道，若是想與他長期相處，那么隨時隨地直白表達自己的真心是唯一的相處之道。

軒轅凌未應聲，也未反對彩蝶為他退下衣衫，靠在樹上，閉起眼。

“我待的地方叫做碧血樓，是江湖最大的殺手與情報組織。之前的樓主叫做夜無極。我剛剛將他除掉了，之后的碧血樓主會是我。我必須在夜非找到我，發現老怪物死了之前恢復功力、回到碧血樓，才能順利接管。否則，我便真真為別人做了嫁衣了。”

彩蝶細細地為他包扎著，靜靜地聽著。

這樣的故事，似乎也曾聽杜爺爺講過了。她似乎對那個所謂江湖的地方發生這樣的事情并不會奇怪。只是，這種情況下，軒轅凌必須要盡快回復并回到碧血樓。否則，隨時都有被別人捷足先登的可能。

“我剛剛在翻杜爺爺留下的圣藥，其中有一瓶可以提升人的功力，一日千里。只是，不宜多吃，那樣吃藥的人的身體是無法負荷的。

不知道，這個對你是否有用。“



其實，自從吃了她昨天給的那顆藥，他就發現體內的真氣正在一點點地恢復，但是，這個速度太慢，現在還沒有恢復2成功力呢。軒轅凌沒有睜眼，伸出沒有受傷的那只手。

彩蝶包扎好傷口，整理好他的衣襟，倒出一粒白玉丹放在他手里。

軒轅凌想也沒想的扔到嘴里。只是因為，他篤定至少在出山前她是可信的。

兩人吃了簡單的晚飯，靠著樹休憩著，薄被各搭一角。



又是深夜，又是冰冷的手，只是這次不是鎖住脖子，而是抓著她的手。

彩蝶驚醒，“又發作了嗎？”

“冷。”軒轅凌只是淡淡地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但是，彩蝶卻從抓著自己的手感覺得到，不只是一點冷。

雖然沒有昨日的冰寒徹骨，卻也是冰的沒有人氣了。

彩蝶將整個薄被折了雙層包裹住軒轅凌，然后將軒轅凌抱在懷里，就像抱寶兒一樣（寶兒是她弟弟），讓他的頭枕著她的肩。又加旺了些篝火。看來，他的毒是每晚都會發作了。希望這樣的夜快點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