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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欲理還亂

天漸漸冷了起來,冬天來了,病人多了,我也開始忙碌了起來,從早晨到傍晚,再從黃昏到日出,三班倒的生活幾乎使我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一些記憶深處的傷痛和憂傷,直到那一天孟瑋的再次出現。

那一天,天很冷,空氣里透著一股子透心的寒,快下雪了吧?脫下白大褂,換上厚厚的冬裝,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出了醫院的大門。一夜的忙碌、一夜的勞累,好想吃點兒東西,回家好好地補一覺!

“若兒!”一聲久違的、我以為再也聽不到的呼喚聲在我身后傳來。

我駐足,回頭,孟瑋那張憔悴但卻依然帥氣的臉龐出現在我的面前!怎么?我們不是結束了嗎?你怎么又來了?望著孟瑋的眼睛,那眼睛里含了太多太多我所看不懂的情緒,望著他,我的眼淚不爭氣的流下來。

“若兒!”孟瑋走上前來,想要拭去我的眼淚,可是,我的眼淚卻越來越多了。

“你為什么要來?”我繼續用迷離的眼睛望著他,“為什么在我的心平靜下來之后再來擾亂我的生活?”

“若兒,對不起!”孟瑋用手帕繼續擦著我的眼淚。

相同的海邊,相同的兩個人,卻已是截然不同的心境,我和孟瑋走在冬日的海邊上,海浪卷過,細細的水珠打在臉上,有著絲絲的冷意。

“若兒,我要訂婚了!”孟瑋開口了,靜靜地望著我。

“哦,是嗎?那我要恭喜你了!”我的心仿佛被什么東西撕扯一般,可是,我竟然迎著海風笑了,你要訂婚了?是來通知我的嗎?還是來向我宣告你單身生涯的結束呢?孟瑋,這是你的本意嗎?

“若兒,對不起,我知道我欠你一個解釋,當初離你而去,不是我的本意,你知道我對你的感情從來沒有改變過,從來沒有!”孟瑋停下了腳步,眼睛里的那份情愫叫我移不開視線,原來,原來,他一直一直都在我的心里呵!“若兒,是我不好!是我負了你!是我違背了我們的誓言!”

孟瑋的手附上了我的眼睛,他猝然擁我入懷,不停地說:“若兒,怎么辦?怎么辦?”

“啪”地一聲我給了他一個巴掌,這一巴掌震醒了我的意識,也震醒了他的意識,我跳起來,離開他一段距離,臉上滿是淚水,“你要去訂婚,就去訂婚好了,又何苦來招惹我?”

“若兒,我們私奔,好嗎?”孟瑋怔了一下,隨即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讓我們放下一切,天涯海角流浪去,好嗎?”

好嗎?天涯海角去流浪,好嗎?如果是以前,如果沒有孟瑋決然離去的這一年,我會毫不猶豫地說:“好!天涯海角,我陪你流浪!”

可是,如今,我們都背負著太多的的責任和義務,怎么能說走就走呢?我們走了,孟瑋的媽媽,怎么會承受住這樣的打擊?我的媽媽又會是怎樣的心碎?私奔?那只是在小說里出現的情節而已!我搖搖頭,掙脫了孟瑋的手,擠出一絲的微笑:“孟瑋,我們早在一年前就結束了,你去訂婚吧,我祝福你,真的!”

這次是我真的決定離開,離開那些許久不變的悲哀,想讓你忘卻愁緒,忘記關懷,放開這紛紛擾擾自由自在……

我的腦海里出現了這樣的幾句歌詞,天更冷了,冬天真的來了,春天應該不會太遙遠了吧?我迎著慘白的太陽,流著淚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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