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酒歌
- 我的土爾扈特新娘
- 泥土香香水
- 1848字
- 2014-01-28 20:00:17
介紹完畢后,一時大家落座。
薩茹拉由于家族身份比特殊,所以在額濟納這個小小的縣城,自然是無人不知。免不了在坐的都寒暄問候了一番。她是當地烏蘭牧騎的主力舞蹈演員,極具藝術天賦,只見她拿過酒杯,站起來微笑著說:
“不好意思,來遲了,我就自罰一杯吧”。說完端起酒杯放到唇邊,緩緩仰起頭,少頃,酒杯見底。
“好酒量!”秦陽豎起大拇指。
“唱歌不是我的強項,比起我姐差遠了,今天,就勉強獻個丑,給大家助興?!?
薩茹拉說著,從隨身帶的小皮包里拿出一個精巧雕花的小銀碗兒放在桌上,往銀碗里斟滿酒,又拿出一條潔白的長長的哈達,雙手握住哈達,其中一只手里還擎著哪小銀碗兒,然后高高舉過頭頂。
她來到蘇沐晨跟前,用蒙古族的禮節,來迎接遠方的客人。
出于禮貌,蘇沐晨也站了起來,他嘴角噙了一絲笑意,臉上的表情不自覺的就柔和了些許。薩茹拉緩緩開口,唱了一首《下馬酒》:
遠方的朋友一路辛苦
請你喝一杯下馬酒
洗去一路風塵
來看看美麗的草原
遠方的朋友尊貴的客人
獻上潔白的哈達
獻上一片草原的深情
請你喝一杯下馬酒
......
薩茹拉微微仰著臉龐,長長的睫毛在顫動著。幽黑的眼眸又清亮又生動,似乎是帶了那么一絲窘迫,臉頰泛出淡淡的紅暈來,整個人在蘇沐晨高大的身形籠罩下顯得那樣嬌小。
蘇沐晨凝視著薩茹拉,一時間感覺萬物俱靜,只有歌聲,如珠玉跌落在心湖,擊起一串串漣漪…….
歌畢,大家鼓掌喝彩,薩茹拉用手指蘸了三次酒,彈指向天、彈向地,又微笑著看著蘇沐晨,用眼神示意,稍稍掂起腳尖。蘇沐晨卻看懂了,忙把身體前傾,頭略低,薩茹拉就把就酒點在了他的額頭上。
這是蒙古族的風俗,意為敬天敬地敬人。隨后把酒碗雙手捧給了蘇沐晨,蘇沐晨也用雙手接過。最后薩茹拉把手中的哈達再次舉起,略一示意,蘇沐晨很默契的一彎腰,長長的哈達就掛在了他的脖子上。
秦陽吊兒郎當的看著蘇沐晨,看他如何處理手里的那碗酒。
蘇沐晨揚了揚嘴角,淡淡的說“謝謝你美妙的歌聲,確實非常動聽?!彼戳丝茨峭刖?,雖然不喜歡多飲,但是,一個名族的風俗是必須尊重的。沒有多余的猶豫,仰起頭,把一碗酒緩緩喝了下去。立刻,胃里一陣灼熱。
“嘿嘿!”秦陽沖他豎起了大拇指。
蘇沐晨端起茶杯喝了幾口茶,又夾了口菜,把胃里的那陣不適壓了下去。
接下來,薩茹拉又給大家唱了兩首歌。蒙古族歌曲空曠悠遠,時而憂傷纏綿時而熱烈豪放,她的歌聲很甘醇,雖然她自謙唱歌不是強項,但實際上是非常優美動聽的。
這個時候,酒席上氣氛達到了頂點,在座的不免都自告奉勇高歌一番。秦陽高舉著手拍著節拍,興奮的一塌糊涂。他有點醉了,蘇沐晨知道,他的放浪形骸之下,掩飾著不盡的心事。
又略坐了一會兒,薩茹拉就起身告辭了,巴圖開車去送。大家閑聊幾句,也就散了。
蘇沐晨回到客房,沖了個熱水澡,穿著藍色睡袍,靠在了沙發上。濕漉漉的頭發有些凌亂的貼在額頭,面孔微微有些發熱。奔波了一天,確實有點累了,摸出一顆煙點上,深深吸了一口,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每當夜深人靜,他就用這樣的方式來回憶和消化一天來所發生的事情。這已經是多年的習慣了,這個時候,時間已接近凌晨。
第二天一早,秦陽過來敲門,蘇沐晨正坐在沙發上看東西。
“休息怎么樣,可有不適?”
蘇沐晨皺眉表示不滿,揉了揉鼻子,秦陽走過去把加濕器打開:“這里就這樣,氣候特干燥。”
蘇沐晨放下手里的文件:“陽子,我看你挺適應這里的嘛!”
“還好吧!怎么說呢,我對這個地方是一見如故,有很深的淵源感?!鼻仃栒f著摸了摸肚子,“走,先吃飯,今天帶你出去轉轉,晚上我們再談?!?
于是喊了楊小力過來,下二樓吃過早點就出發了。
黑色的越野在沙漠腹地穿越著,用秦陽的話說;是去看風光!
蘇沐晨和楊小力都生長在山清水秀的南方,從沒領略過如此荒涼,雄渾又讓人感覺悲壯的風景。尤其是楊小力,激動的都要高歌了,
他拿著相機不停地拍照。蘇沐晨也被沙漠空曠博大的氣場所感染,在這遠離紅塵,這人與天地最接近的地方,感覺心靈真是凈化了許多。
他們去了黑城、居延海,中午還在一牧民老鄉家吃了羊肉揪面片。稍事休息后,又馬不停蹄的順著考古隊的車印追蹤了來。
原來考古隊正在沙漠里挖掘古墓,居然還有出土的干尸。蘇沐晨當時就覺胃里一陣翻騰,他轉過了頭望著茫茫無邊的大漠,心里升起一股蒼涼的情緒。
楊小力卻看的津津有味,秦陽興奮蹲下身子觀察著什么,不時和考古隊員交流著問題,他已經和考古隊混的很熟絡了。
眼見天色不早,告別了考古隊開始往回返。
沒走出多久,氣候就變了,沒有任何前兆和銜接,剛才還是晴空萬里,立馬飛沙走石起來。黑暗吞噬了一切,車子只能就地停在那里,車燈打開能見度及其有限,渾濁迷茫的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