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沒有看著她，看著他自己的左下方，很甜蜜的笑了。

「很好啊！」杰倫避重就輕的說，語氣里帶著甜蜜的羞澀，像是確認了他現在還是跟渣打在一起，這讓她的眼前一陣暈眩，她知道自己有心理準備面對這個的，但是真的面對了還是很失落。

之前聊了那么多，那么興高采烈的，那么有意義的話題，如今變得一點意義都沒有，因為聊那些的時候，他的表情跟客戶或是跟朋友的表情都是一樣的，只有提到他喜歡的那個女生，他的表情才突然變了，是那么的羞澀甜蜜，這令她的內心一陣酸痛，她振作起來，一副很為他感到開心的樣子，「真好，有人愛的感覺真好不是嗎？終于有人可以跟你分享生活中的一切了，你已經一個人打拼了這么久。」這句話像是瞬間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但是她應該要感到高興嗎？那甜蜜的笑容是因為他心愛的女孩，不是因為她！在大白天的掩護下，她開朗熱絡的跟他聊。

「還不錯。」他說。

仍對彼此抱有一絲希望的她，現在呈現大破滅的狀態，但是，已經不再那么重要了，看著他，想著能與他見面就是一種恩典了。

「其實很普通，我們的對話沒什么內容，不像我跟妳這樣，我跟她聊的都是生活上瑣碎的事，沒什么特別的。」

沒別的了。

這就是他對她的溫柔，一種她永遠擺脫不掉的溫柔，他從不主動告知他們的動向，對于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他也總是略帶埋怨的帶過，盡管如此，盡管他總是說跟薔薇在一起比較有趣、比較開心、比較不累，但是他還是選擇了那個他堅持的女孩，始終如一，從未改變。

「你們牽手了嗎？」薔薇問。

「牽了。」

「那就是啦！是男女朋友了。」她的聲音高亢，但其實在她快速反應之前，她聽到了她心碎的聲音。

「但是她嘴巴上沒講。」

「你的意思是？你還在試用期？」她開玩笑，在人前硬撐著堅強。

「呵，」他苦笑，「類似吧！」

「有打算要結婚嗎？」她問出了最有可能讓她回去大哭的話。

「她年紀太小了，她媽媽也不是很贊成的樣子，她才剛出來工作，不太可能，我可能還要等很久。」當他這樣說的時候，她很清楚她的心捏緊了一下，但她很確定他沒發現，因為她一副很關心的樣子，痛苦的表情只在黑暗深處顯露。

「我其實很累，每次要載她回去，她家不在臺北市，要四十分鐘路程。」

假惺惺的關心到此為止，她很確定她只能承受到此，她不想再聽了，她不想再聽有關她的任何事了，于是她換了話題。

那天是決定性的關鍵時刻，讓薔薇體會到關系的開始與結束就像是可以改變的食物鏈，當她確定他的心意之后，那就像是一個十字路口的紅綠燈號志，黃燈的時候她愿意等，因為有太多可能，但是只要紅色警示燈一閃，她的愛情就此停擺，像是一條勇往直前的單向道，女人選擇伴侶只限于愛她的男人，不可能反過來！在回家的路上，她決定要讓自己愛上一個深愛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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