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熙政揉揉眉心，靠上床頭點上一支煙，看著孔雀還坐在那里盯著手指算來算去，更加頭痛，她還在算他們的差距有多大嗎？

“今年我十九，你二十六，再過了新年，我二十，你二十七，四舍五入，你三十……”

孔雀呆掉了，嘴角抽搐了兩下，突然感覺自己悲催得要死！

“這個數字很壯觀嗎？把你嚇成這樣？”

李熙政撣掉煙灰，瞇著眼睛，吐出的煙味嗆得孔雀輕咳兩聲。

“這有什么好嚇人的，三十歲老娘也照樣把你辦了！”

“以后不要講粗話，記住你是女孩子。”

“老娘就是要說，老娘嫁你就是要折磨你，原來我一直把自己的婚姻設想得是多么美好多么幸福，現在看來不用了，在被你毀掉的那一刻，我已經死心了……呃，胃好疼……”

孔雀說著說著突然雙臂捂腹，直喊胃疼。

折磨他？李熙政沉默了兩秒，臉色沉下來，上前把她扶好讓她躺下，捎帶著來了句：“這就是折磨人的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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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姐呢？”

回到孔宅，孔雀心里多了幾分壓抑。

“有事出去了。我跟你姐打算過了年再出國?！?

孔湛泡了杯熱茶遞給孔雀，那份父愛似乎有增無減，父女關系并沒有因為孔喻的事受影響。

“雖然她跟你沒有血緣關系，但是，她還是你姐姐，孔雀，原諒她好嗎？”

孔湛的鬢角終于藏不住細密的白發，暴露了歲月的滄桑。

“原諒？我不知道她怎么會想起讓顏孝赫去給她當替死鬼，總之我不會原諒她?！?

孔雀說得斬釘截鐵，不留半點商量回緩的余地。

“你……孔雀，你當真不原諒她？”

“這沒什么好說的，不原諒就是不原諒，她既然可以沒理由的傷害我，我為什么還要那么仁慈地原諒她?！?

“好，不原諒。都長大了，長大了，不用我管了……”

孔湛閉上眼，靠在紅木椅背上，他養的這兩個女兒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兩個乖巧聽話的小女孩了。

“爸，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心里是真的有結，這不是說打開就能打開的……”

孔雀明白他這個當父親的夾在中間也很犯難，但是現狀就是這樣，誰都沒有辦法。

“算了，來，陪爸爸吃頓飯吧。過段時間就是你生日了，記得每次過生日你都喜歡在后院的雪地里拿著煙花跑來跑去的?！?

孔雀微笑，“希望今年也是?！鞭D眼，眉間流露出一絲憂郁。

“孔雀，我們家的孔雀已經嫁人了?！?

孔湛帶著幾絲遺憾、哀傷，在餐桌旁坐下，微笑著看著女兒。

孔雀心里一沉，是啊，嫁人了，嫁的是她不愛的、深惡痛絕的男人。

故意無視心里的陰影，她繼續帶著淺淺的微笑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