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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不羈的風(fēng)

  • 花泣
  • 簫依人
  • 2909字
  • 2012-01-30 14:45:39

“昔有河川幽僻之谷,谷中有一族,與世隔絕。有桃源之思,無凡俗之累。族中人只敬百花花神,不拜天地。忽有一日,谷間奇聲喧囂達(dá)旦,族民惶懼一夜。翌日清晨,殘花滿地,一片狼藉。奇的是只有桃樹遭劫,其他如春杏海棠迎春杜鵑都安然無恙。族民極為惶恐,猜疑是否桃花花神降罪,卻又不知煩了什么忌諱,好生不安。”春絮飄揚(yáng)之際,幾匹馬并肩緩行,三王子飛卿在馬上徑自說道。

“后來呢?”蓮嫣睜大雙目問道。

“西山之上,有一斷崖。有族民看到黃影偶現(xiàn),只是相距甚遠(yuǎn),總看不清。然每當(dāng)黃影現(xiàn)時,斷崖下總會墜落桃枝斷葉,于是族民疑桃花神降凡,現(xiàn)身示戒。族中長老商議,照故老相傳,花神遣罪,須一及笄童女,采百花為轎,醇酒百果為獻(xiàn),若花神肯收去,便可免當(dāng)下災(zāi)難。”

“呀!那后來呢?”蓮嫣無盡關(guān)切,似為那少女擔(dān)憂。

“那花神果將童女及瓜果攫了去,不知所終。夜間變故不再出現(xiàn),谷中平靜了下來。只是那女子自此不得復(fù)歸,只可憐家中雙老日日以淚洗面,不知今生何日才得重見。”

“那,后來呢?”蓮嫣聲音也低落了下去。

“越明年,陽春三月,百花競艷,春桃璀璨之際,又如去年般一夜喧嘩,桃園再度遭劫。族民惶恐無計,欲待再選一家幼女為祭……”

“那可不成,萬萬使不得!后來呢,后來呢?”

“不曾想去年那被花神收了去的童女,此刻突然出現(xiàn)。焦急萬分地阻住眾人。一年不見,她口齒竟有些不清,只是對著族民擺手喝道‘猴來呢!猴來呢!’。你道為何?”飛卿故作神秘看定蓮嫣。

蓮嫣萬分不解,正待發(fā)問,卻偏有一只小指般長短的粉蝶在她臉上盤旋,她揮袖趕開,那粉蝶偏偏不肯飛遠(yuǎn),只好用袖擋住俏鼻,嗡聲嗡氣道“為何要叫‘猴來呢’?”

“原來那肆虐桃園的并非花神下凡,卻是一群野猿猴,無意遷來此山谷,豈能放過這十里桃園。為首猴王昔日曾在仙人洞庭聽誦丹卷三載,漸通人性。便娶了那女子作妻。那女子擔(dān)心又有她人步她后塵,故特下山來警示族民,不過猿群頑劣而已。但常同猿猴相處,人聲不近,說不來話了。只好含糊道‘猴來呢!猴來呢!’,雙目圓睜急切,卻不知自己亦為猿猴矣。”

蓮嫣這才聽明白,氣得一拂袖,終將那蝶兒驚飛。“討厭鬼!你才是猴兒呢。”

“哈哈,三哥委實(shí)不該笑話蓮嫣啊。再如何,方才這故事中,那女子又不是真的成了猴兒。”建賢笑道。

“說的是,說的是。這就給蓮妹道歉了。”飛卿在馬上向蓮嫣欠身。

“哼,不理你。”蓮嫣止住馬,欲不與幾人同行。

飛卿正與建賢擠眉弄眼之際,卻聽得背后“呀”的一聲,蓮嫣又策馬追了上來。“你!你將來才嫁個猴兒呢!還有,不許,叫,我,蓮,妹!”

蹄聲追逐,無限春光。

正當(dāng)兩人不可開交之際,引面卻行來另一隊人。當(dāng)先一人著紫袍蟒帶,虬髯盤根,闊眉如帚,不怒而威,迎著幾人笑道:“蓮兒不可無禮!”

蓮嫣看到來人,立即策馬到其身邊。“爹爹,是他們聯(lián)合起來欺負(fù)我啦。”嬌俏無限。

三位王子見到來人,立即收起了嬉笑,下馬恭敬行禮。卻正是當(dāng)今天子明英王堂兄,名震宇內(nèi)的左親王誠洲。

左親王笑道:“三位殿下不必多禮,還不快隨我去御校場,二王子殿下正在操練‘云綾八陣’,我等速去觀來。”

校場之上,早候有兩千軍士,分黃藍(lán)二色戎裝,以八色幡旗為引,列陣靜待左親王與幾位王子坐定中軍圍帳看臺。長號鳴動,鼓震八方。二王子思成在場中著黑袍白氅,手中令旗一揮,東廂先駛出一隊藍(lán)袍方陣,長槍高舉,漸次繞做一個圓圈,如車輪般回轉(zhuǎn),長槍穿刺,又間或鉤鐮暗引,如齒輪大小變化無方。西廂黃袍軍也踏出一個方陣來,上下兩線圍定藍(lán)軍槍陣,手中長筒噴射出數(shù)丈火焰,將那槍陣不及之地覆遍。藍(lán)軍又出一隊,鐵馬疾馳,圍住中間一三丈余高的木塔,在右手駐定,塔中飛矢整列而出,密集扎于地表,卻有長索相連,數(shù)十軍士沿長索滑下,空中舉刀虛劈。黃軍又出,亦外圍奔騎圍繞,中間卻推出一架碩大木車,利器破空之聲驟響,帶刃竹排連綿飛出,將左手陣中空地封住,竹排飛過之處,地上卻不知從何處鉆出一隊地躺刀手,在地上如繡球般翻來滾去。藍(lán)軍與黃軍同出一隊,于下首集為一方陣,黃軍舉黎鐵盾牌為墻,藍(lán)軍藏于其后,盾墻翻動,無數(shù)飛鍠間中射出,再變之際,又三排長矛上中下三路扎出,來回變幻,不可預(yù)料。剩余藍(lán)軍與黃軍一隊俱鐵甲鐵馬,將整個陣勢圍繞起來,鐵蹄交響,如兩條長蛇般在外圍蜿蜒盤旋。隊首如蛇首,經(jīng)過處,陣中四方陣勢隨其變化,殺器紛指,而隊尾除馬蹄踏起塵煙外,另有綠色煙霧漫開,逐漸圍起了煙幕屏障,欲將殺入陣中敵軍圍住。

正目眩神搖之際,只聽得齊聲嬌叱,從校場邊直殺入一隊紅甲紅馬的兵士來,如一溜花煙,斜插而入,卻正是那南方火摩族進(jìn)獻(xiàn)的數(shù)百女官,此時化為沙場巾幗,在“云綾八陣”中左右沖突。雖方陣軍士此時所使槍矛皆去鋒藏厲,竹排箭矢也都換上了木刺木藜,不會傷人,但那隊紅騎依然如經(jīng)霜弱枝,在陣中被沖散,不堪支撐。為首一騎卻極為驍勇,粉色披風(fēng)隨風(fēng)飄舉,如一道游虹般在陣中穿插游行,雖出不得陣,卻當(dāng)者披靡,所到處圍軍稍亂。

“咦,三王子殿下呢?”看臺上眾人正自看得忘我之時,左親王卻發(fā)現(xiàn)下首座上已空。話音未落,卻見校場西南角一騎銀袍銀甲,矯若飛星,從坤位沖入,所到處銀針鐵線,在陣中如入無人之境般四處游走,漸與那紅騎粉巾之人回合,一紅一銀如雙燕繞轉(zhuǎn),如游鯉相逐,自離位斜穿向艮位,又繞過坎位槍輪之陣,直沖乾位生門殺出。卻不曾想生門而外,地上竟也有埋伏,雙騎直立之際,從地上連排射起無數(shù)竹管紙筒,花炮一般在空中亂炸,紅煙綠霧夾雜著七色紙蝶,熙熙攘攘地飛滿了半片校場,無窮炫目。

左親王長笑起身擊掌,嘆道:“二王子胸中實(shí)有大丘壑矣。”

思成與飛卿上臺來行禮,身后卻是那名紅袍女將,蓮嫣早迎了上去。“真不堪為青鳳玉龍,姐姐快來。卻不知姐姐是?”

但見已解下戎裝的女將著一身碎花筒裙,柳腰回風(fēng),玉肩若削,鬢撩櫻唇,碧泓微波如煙籠紗,顰顰婷婷,蓮金碎步,完全不似剛才百萬軍中直若兒戲般的颯爽英姿,直現(xiàn)出我見尤憐的女兒羞姿來。

“來來來。蓮兒你好生跟別人學(xué)學(xué)。這位便是火摩國芳名遠(yuǎn)揚(yáng)的百花群主耶曼舒華,若非這次率‘幻花百影’來朝賀,你何幸可領(lǐng)風(fēng)姿。你們好生親近親近。”

蓮嫣拉著那耶曼舒華的手,繞了小半圈嘆道:“呀。真看不出姐姐就是剛才那位女將軍呢。”

耶曼舒華頜首微笑道:“舒華今年方十五歲,該我稱群主殿下是姐姐才對。”

“我雖然癡長一歲,哪像百花群主你有這般本事。歲序長短不可比見識淺深,姐姐你要多留一段時間,好好教教我才是。”

耶曼舒華正還待謙虛,那尚穿著一身銀袍的飛卿卻笑道:“群主你莫和她講究,蓮嫣性如孩童,天真爛漫,我雖然比她要小,卻從來只叫她蓮妹。叔父大人萬勿怪罪。”

“在爹爹面前還這般亂說,你這個……”蓮嫣作勢欲惱,看了看二王子思成便即住口不言,左親王卻放聲大笑,絲毫不為意。

建賢早已將座椅整好,拂拭干凈,將耶曼舒華延入座中。此時校場軍士已散,早換得宮伎樂舞,臺上飲宴清賞,言笑晏晏。

“早聞得貴國中有重瞳兒,可是這位三王子殿下嗎?”席間耶曼舒華怯生生向蓮嫣問道。

“你可算問對了。三哥目有重瞳,生下便懂人言。母妃分娩那夜,上林苑紫金潭中月影成雙,父王還笑稱是母妃感月所懷呢。”建賢興致頗高,竟搶于蓮嫣之前答道。

耶曼舒華向建賢微顰為謝,然后一雙妙目落在飛卿臉上。飛卿笑吟吟的迎著百花群主的目光,舒華自不免面上一紅,低頭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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