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母子之絕
- 我的鋒利女王
- 梧桐小雪
- 1836字
- 2014-07-02 23:13:31
蓬蓬松松的,冬天開始了它的第一場雪。
“晟男,有客人!準備干活!”
雪還在不緊不慢的下著,有一小片吹到了臉龐,涼涼的,自從上次和母親吵過之后,已經有一個月沒回過家了。
“臭小子,耳朵聾啦,準備干活!”洗車場的喬叔在他的頭上拍了一下。
“…哦……”
“別發愣,動起來”說著把一個放著抹布和清洗劑的桶放在了晟男腳邊。
洗車用的噴槍噴出的水濺了晟男一身,噪噪的聲音嗆滿了整個空氣……
“臭小子,想什么呢?”
“沒…沒想什么”
“哼!沒什么,沒想什么那剛才擦車的時候怎么眊著一塊地方擦那么長時間!年紀不大,倒學會說謊啦!”
“沒……真沒想什么”
“想家了吧……”點上了一根煙,喬叔不急不慢地說著,“回家看看吧!這幾天自從你出來后還沒回去過,一家人,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別這樣傻耗著,這一輩子耗著耗著就……”喬叔嘴角微微張了一下,又深吸了一口煙之后就再也沒有說下去,但晟男看見了煙霧的背后,那雙含咽著落寞的眼。“回去吧!”丟下一句活,喬叔起身走了,那身影仿佛能將他帶到很遠的地方……
大老遠,一個身影跌跌撞撞地朝這邊跑了過來,越來越近——“晟……晟男”吳菲一把抓住勝男的胳膊,“快……”,只見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阿姨……阿姨快不行了……”
“什么,你說什么?”從吳菲口中迸出的消息炸得勝男的頭嗡嗡作響。
“阿姨出車禍了,現在……在醫院……”吳菲的話還沒說完,晟男已經奔了出去。
一路上晟男的腦子一片空白,喧囂在路邊的鳴笛,穿流不息的行人,身后被甩得很遠的呼喊,這些過往在周圍的都被腦海淹沒到了很遠,而那些曾經被腦海淹沒到很遠的的過往,此刻卻不再是過往,像是迎面撞過來的雪,融化在臉頰,撕心的冷……
“小心!”只見一輛車差點撞到晟男。
“不要命啦”受了驚嚇的司機大聲地叫罵著,晟男整個人愣愣的僵在了那里,腦子里全是剎車的聲音……
“晟男——小心——”一個聲音從背后急急的撲了過來,沒有給一點點反應的時間,那個身影已經重重地壓在了晟男的身上,嘈雜聲中,晟男只覺得脖間有液體在蔓延,回過頭看見的竟是父親溢血的面容……
“晟男,晟男你怎么啦!”吳菲拼命追上來,“晟男,你別嚇我呀!”說著吳菲已急得哭了出來,可晟男還是不住的發抖。
“晟男,你怎么啦,阿姨還在醫院等著你呢,你別嚇我呀,你……你說話呀”
“……醫院……等我……”這句話仿佛在晟男的腦子里炸了一樣,震醒了自己,媽——媽——,對……媽還在等我,“媽——”晟男恍惚而低聲的喊著,不覺腳步又加快了腳步跑了起來……
去醫院的路像一只發了瘋的爪子,塵封在心里的恐懼被一頁頁的撕扯著……翻滾著……
“老公——”
……
“爸——你醒醒啊…………老公——”
“……你起來啊……你不能扔下我……”
……
“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
“你現在是個成年人了,這是爸爸的禮物……”
“哇!是復活墜”
“這里可有爸爸為你許的愿…………
……
醫院的過道里,生與死就這樣被一扇門生生隔開,即便是站在病房的門口,晟男依舊不相信母親就要離開的消息。
“……來,陪媽喝一杯……”
“你想要什么?是它?還是你的虛榮……”
“……我恨你……”
急促的腳步愕然而止。
此時那道門成了他最不敢去觸碰的東西,它像一雙幽靈的眼睛,靜謐而又狠狠的盯著他,像是肆意狂妄的嘲笑……
病房的窗戶緊緊地關著,一張白色的被單吞噬了母親的整個身體,多么相似的畫面,那么的不真實,卻又這樣的真實……越來越近,晟男的手劇烈的顫抖,薄薄的白布下那是一張消瘦的臉,沒有了光澤卻依然修長蜷曲的發,還有她身上那件被他仍在地上的裙子,還有那裙子上被濺上的……
就在所有人怕晟男承受不住的時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晟男竟笑了出來,可是,那是在笑嗎,為什么他渾身都在顫抖,如果那是在笑,那被他擦去又迅速溢滿臉頰的又是什么……
吳菲站在門口雙手捂著嘴,強忍著眼淚,不知什么時候,喬叔也站在了門外,背著身子悄悄地抹淚……
母親被推走時安靜極了,甚至連一滴眼淚的聲音也沒有,背對著那張空床,那個曾經溢滿陽光般笑容的地方,晟男將自己鎖在那間臥室里整整一天,沒有燈,夜就這么來了,窗外的燈光像一張冰冷的臉跟勝男直直的望著,黑夜就這么掏空了一切,冷冷的過去了……
清晨,當吳菲來到勝男家,房間里空空蕩蕩,只有窗戶半開著。
初冬的窗戶,第一次氳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不知何時,喬叔的書桌上,兩張紙靜靜的躺著,屋外,風冷冷的吹著,晟男就像那場初冬的雪,一夜之間融化了,消失了……
作者請安了:嘿嘿,在此呢,關于童年時代就告一段落了,雖然身世有些俗套的凄苦,但是,作者相信一段經歷終歸是一個人走向成熟和堅強的基石,敬請大家關注,因為從下一章,青年時代便會華麗麗的走進男主的命運中!!!!我會盡心為大家好好碼字的,希望大家對我提出更加寶貴的意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