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最里一間，散發著濃郁的臭氣，關押重犯的牢房相較要矮要窄，墻體是雙層，中間以沙填滿。

兗鳳鳴走進時，只微微蹙了蹙眉，曾經在酈國為質，他承受過比這更惡劣的環境。

兗鳳錦忍不住捂了捂鼻子，兗鳳鳴瞥他一眼，“讓這個女人開口，很快。”

付茹萍見是兗鳳鳴親自過來，先是冷笑，而后一言不發，她的手和腳用鐵環扣在鐵板上，直直站著，看來牢頭有“款待”過她。

“知道朕來干什么？”

青木揮退左右，兗鳳鳴直接便問，付茹萍沒有反應，兗鳳錦上前，在付茹萍頸后點了一下，而后沿著向下，又點了幾處，隨后付茹萍痛的嘶出了聲。

“這是分筋錯骨的點穴手法，告訴朕聚魂玉的下落，就幫你解開，否則，不出片刻，你會感受到體內骨骼一寸寸縮短，渾身經脈被一根根崩斷，那種滋味，生，不如死。”

兗鳳鳴口氣極淡，話落之時，付茹萍已經開始痛的大叫。

“你不過是瑤姬那個騷貨生得野種，有本事殺了本宮。”

付茹萍邊叫邊罵，兗鳳鳴半瞇鳳眸，唇角滿意的勾出一個弧度，“殺了你，豈非便宜了你。知道你那靠山爹是怎么死得嗎？”

“從胸前第一刀開始，每一刀，只剜拇指大小的肉，一共剜了三千三百刀，經脈盡現，心還在跳，血液還在流動，然后用千年人參吊口氣，再用鹽水慢慢的往他剩下的骨肉上滴，一滴一滴，嘴唇被剜去，只看見牙齒在上下打顫。”

“啊——。不要說了，禽獸，你是禽獸，不要說了，啊——。”

不知是聽到凌遲過程的痛苦，還是因為分筋錯骨而忍受不了，兗鳳鳴聽她罵完，已斂去了陰冷的笑意，后而走近她，在她胸前位置，又一點。

這是分筋錯骨最后的一式，謂之化骨碎心。

果然，這一式下去，聽見付茹萍痛苦凄厲的慘叫，兗鳳鳴目顯腥紅，厲聲一喝，“你不說出聚魂玉的下落，就讓你那寶貝兒子，也享受一下同付稼軒一樣的凌遲之刑，如何？”

“給你.......凝血.......玉，給......你，什么......都......給你，放他......一條........生路吧！求.......你，求求........你。”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滅朕母后親族河湖部落萬人，朕的舅舅、外祖父母，被你做成人棍，泡入酒缸中慘死。禽獸？比起你，朕這算什么？”

“還有本王的母妃，付茹萍，當初你下毒害死本王的母妃，連尸首都不肯給她留下，剁成數塊，扔到后山喂狼。你也有資格罵別人是禽獸。今日，本王定要將過往加諸在皇兄和本王頭上的痛苦，全部討回。來人。”

話罷，兗鳳錦身后，幾個侍衛拖著四個瘋癲骯臟的男子，進了來。付茹萍一見，登時瘋了般叫起來，兗鳳錦冷笑道，“怕什么，這幾人，當年可是被你爹給落毒致瘋的，如今，讓人家討點血債，總算公平。”

兗鳳鳴自兗鳳錦怒起，一直沒說話，幾個瘋病的人上前，他退后幾步，青木問道，“皇上，聚魂玉能確定在兗鳳翔手上嗎？”

“父皇說，當年聚魂玉突然被盜，他也猜測是付茹萍所為。方才她已經承認，既然兗鳳翔留下她，自己跑了，肯定在兗鳳翔手上。”

“聚魂玉，果真有那種用處嗎？”

“朕原本不信，可兩年前竹兒潛入王府，目的為盜聚魂玉開始，朕派寧遠專程去打聽了聚魂玉的傳說，既然那么多人，都不顧一切想要得到，那，朕且試一次。”

青木知道皇上之意，以前是為自己，而今是想能救活塵兒。

兩人說完，這邊兗鳳錦已令侍衛將付茹萍解下鐵鐐，綁在地上，怒極的祺王，露出少見的猙獰之色，兗鳳鳴喚來牢頭，低聲囑咐道，“不要讓她死了。事后，挑斷她的腳筋。”

牢頭點頭應完，兗鳳鳴扭頭喚兗鳳錦一同離開，兗鳳錦仍有不甘，青木抓著他，低頭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然后三人便離開了。

兗鳳錦回了祺王府，兗鳳鳴問青木道，“你和他說了什么？”

“卑職說，風城有一種藥，人吃了之后，腦海會產生鬼怪尋仇的幻象，可以給付茹萍一試。”

“他定是去找風清澈了。真有這種藥？”

“卑職也只是聽說。”

兗鳳錦畢竟才十九歲，心思單純些。兗鳳鳴斜看了眼青木，風清澈后日應該就要隨薊傾云離開了，那人走了，慕容花末應該也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