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奕澤看著她痛苦的臉而慌亂了，“不……不認識……”

“真的嗎？”難道只是自己的錯覺，畢竟那只是一個夢而已，而自己也沒有半點和那些有關記憶。

顧奕澤錯愣的點頭，簡若忘了他，他查過了，她什么都沒有忘，卻單單忘了他和川。他想，她要是記起來的話，他們會不會還有回旋的余地？還是她記起來的話，會更恨他？

他不敢打賭，他太怕被她深惡痛絕。

“我真的累了，你出去吧，我想睡一會。”

“好。”簡若拼命地讓自己不要再想那些事情，腦袋才沒有那么的疼痛。

*

顧奕澤這一睡，又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本來醫生對于他這么快能醒來就覺得不可思議，沒想到又睡了過來。

醒來的時候外面依舊是艷陽高照，刺目的陽光讓他有點難以適應，抬起手想這一下卻忘了自己的手嚴重骨折還打著石膏，“啊——”被痛得低低叫出聲來。

“你醒了。”簡若的聲音有些沙啞，臉上因為他醒來而浮現出欣喜，“這里有粥，你要不要先喝點？”

顧奕澤錯愣了三秒鐘，似乎是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你怎么還在這里？”

“你為了小可愛受傷，照顧你是應該的。”簡若輕描淡寫著事實，滾燙的粥從保溫盒里倒出來，清香的味道溢滿整間病房。

“那你會一直都照顧我？”顧奕澤問得小心翼翼。

“嗯，到你恢復為止。”簡若在床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顧奕澤骨折得有些厲害，不能夠坐起來，醫生跟她說過的，叫她最好不要讓他動，“先喝點粥吧，你兩天沒有吃東西了。”

“真的？”他太貪戀她的美好，這樣的她太不真實。

簡若莞爾，“當然是真的。醫生說你剛醒來，腸胃比較空，所以就給你煮了點白粥，你看看喜不喜歡，等過幾天再給你熬點排骨湯補一補。”

顧奕澤乖乖的張開嘴，讓簡若把盛滿粥的湯匙送到他的嘴里，粥香甜的味道在他的每一個味蕾上擴散，很熟悉的味道，卻恍如隔世。

這是她做的吧，顧奕澤在心里想，這種味道，他從來都不曾忘記。

一小碗粥，很快就見底。

簡若拿著紙巾給他擦了擦唇，“等一下再吃，一下子不適合吃這么多。”

“好。”顧奕澤微笑著點頭，眼睛舒服地瞇了起來，空癟的腸胃有了熱粥的滋潤確實是很舒服，“你不吃一點嗎？”

“我吃過了。”簡若把碗收好，“你要看報紙什么的嗎？我可以給你念。”

“好。”顧奕澤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的乖，卻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你的身體沒事了嗎？”說完，一雙眼急急地打量著她。

“沒事了。”

“可是你不喜歡醫院的味道，其實……其實讓護工來照顧我就好了。”顧奕澤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