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去抱起寶寶，看他還看著我，佯怒，“喂，喂奶呢，看什么！”

他壞笑，“在我們那兒，媽媽們在外面都隨便喂，你還怕我看啊？”

“你們美國女人開放啊，就跟你一樣。”我哄著懷里的寶寶，呲他。

“是啊，我們美國人就開放。你們中國人太traditional（傳統）了，人生在世不應該享受嗎？”

“所以你是說你們老外亂搞是應該的咯？我倒是俗氣落伍了是吧？”

“誰亂搞？”他氣急，像被冤枉的小孩子，急著給自己辯解，“我只是說這些表面的不必拘泥，母親喂乳是很神圣的。”

這話倒說得我不好意思起來。

我只好退一步，緩下語氣來，說：“是我狹隘了，可是我狹隘了幾十年了，你就背過去，讓我喂喂孩子好嗎？”

他看著我，溫柔地笑了，慢慢轉過身去，“害羞什么，反正我是要娶你的。”

我抱起孩子，端在懷里喂奶，孩子慢慢平靜下來，靜靜地來我懷里嘟嚷這小嘴吃奶。

我對著后面說：“我都已經有孩子了，你一個大好青年，應該去找個辣妹。我是管不住你的。”

我聽到他在背后回答我：“你就很辣啊，在我眼里。雖然胸小了點，但是在美國看多了，覺得你這樣的也不錯。”

我一頭黑線。

“James，我不喜歡你，你知道嗎？”

“你討厭我？”

“不，不討厭，只是我對你的感覺絕不是戀人的那種。”

“我比不上周升是嗎？”

又提這個男人……我的眉頭一鎖。

“不，你比他強，你在我最需要的時候照顧我。但是感情這種事是不能勉強的，我不知道你為什么執意要娶我，但我看得出來，你并不是愛我。”

“我愛你啊，我愛你的，曼。”

孩子吃飽了，我把他輕輕放在搖籃里，蓋上被子，輕輕拍著他。孩子的幸福之處就是他躺下片刻就能安然入睡，他們的內心沒有任何雜念。

我示意James出去，輕輕帶上門。

一出門，我突然抱住他！他是第一次被我主動抱住，似乎也驚呆了，一動不動，騰著的兩只手也不知往哪兒放。

一陣寂靜之后，我松開了他。

我問他：“有心動的感覺嗎？”

他木訥地看著我，沒有摸清到底是什么情況。

我嘆口氣，“James，你看你都不會心動，又怎么談得上愛我呢？”

誰知他立刻反駁我：“不！曼！我剛才心動得很快！”

我詫異地看著他。

他繼續說：“撲通，撲通，撲通，就是這種聲音！我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

這回輪到我呆若木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