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喬再一次把車子開到太皇苑的地下車庫，然后停好車回到公寓里的時候，江寒坐在沙發上，泡著一杯咖啡，神色淡漠地看著她，“為什么要到家里之后再掉轉過頭去接她？”

“這樣子才能更讓人覺得感動。”

顧一喬走上前，拿起那杯咖啡，笑了笑，“下雨是個契機，你看看，下了雨還特地來接你，多善良的姐姐啊。”

“嘖嘖。”

江寒依舊坐在那里，笑容里卻夾雜著幾分嘲諷，“那你還真是煞費苦心。”

“你呢，談的怎么樣了。”

顧一喬喝了一口咖啡，“居然是速溶咖啡，不像是你一概的品味啊。”

“所以我也只是泡開了，并沒有喝。”江寒十指交叉放在膝蓋前，眼神鋒利，像是一頭豹子，“我沒有去和郁語妃說我的事情。”

“嗯？”

咖啡并不是很燙，顧一喬仰頭喝完，在他身邊坐下，神色卻帶著幾分緊張，“你沒有找郁語妃幫忙？”

“沒有，就是和她談了談蘇西年的事情。”江寒的聲音很冷，“我不想依靠一個女人來做生意。”

“和蘇西年談什么事情？”

“談他什么時候回國，來參加我們的婚禮。”抬頭，望向顧一喬，江寒笑了，瞇起的眼睛里有太多讓顧一喬感覺到疼痛的東西，她深知，江寒又是在試探刺傷。

“阿寒，你說，我們這樣子結婚了，婚后也會是這樣嗎？”

“結婚能改變什么嗎？”

顧一喬聽見江寒是這么說的。

“不會改變什么的，只會加重責任，但是結婚是必選的，所以這條路上，最好的人選便是你。”江寒望著顧一喬，深邃的眼波像是灌了冰冷的霜，可是，顧一喬能感覺到的，在這層冰封的壓抑下，江寒對她的感情，也有著滾燙炙熱的地方。

“你也愛我。”

“是的，我不否認。”

江寒很迅速地承認了，“我愛你，可是，我不想為你改變什么。”

“我不該提這個話題的，阿寒，別說了。”像是在恐懼江寒接下去要說什么，顧一喬猛地站起身來，“我們出去吃飯吧，不提了。”

“大喬，聽我把話說完。乖。”

江寒抓住她的手腕，稍微一用力，顧一喬便整個人跌落進他的懷里。

他將她扣在雙腿上，強迫她與他對視，聲音帶著不容置喙的壓迫，“大喬，我最后的底線不會是你。”

他總是那么殘忍，將這些情緒全都強迫讓自己接收。

“我知道。”笑容苦澀，顧一喬竟覺得眼眶濕熱。

是啊，她一直都知道，世人都說，江氏三少風光無限，身邊美女如云，可是顧一喬知道，他根本一點都不在意那些女人。

而自己，也只是一個小小的例外。

強行壓下心頭的酸楚，顧一喬垂著頭，劉海遮住了眼睛，她聲音沙啞。

阿寒，就算我們并非塵世間同甘共苦的夫妻，也未嘗心有靈犀一點通，我們只是太過了解那種寂寞的感覺，在各自的獨孤里尋求安慰，可就算是這樣，因為這樣而產生的感情，對你而言就那么，不值得一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