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

聲音有點慌亂，像是偷偷做什么事情被抓了現行，顧一喬難得有些無法平靜，她整個人被江寒抱在懷里，姿勢有點變扭，無奈蹭來蹭去發現無法掙脫，干脆放棄了掙扎，任由他抱著自己，貼在一起的肌膚互相交換著體溫，顧一喬感覺到了江寒的心跳聲。

那一瞬間她突然間有點控制不住自己想和江寒說，阿寒，我們好好過吧。

可是太過強大的理智讓她將這些原本已經到了舌尖的字眼硬生生咽了回去，她知道，這一切還沒有結束，自己身上肩負著的所有，都還沒有結束。

不能認輸……否則結局就是一無所有。

或許江寒也是知道這個的，所以在用這樣子的相處方式一遍遍提醒著自己，也在提醒著她，不能停止，不該有任何停止的念頭。

不然的話，這一路走過來耗盡的一切都將白費。

顧一喬低低地嘆了口氣，伸手撫摸江寒的臉，“阿寒，你累嗎？”

“……”

江寒的眼里有什么情緒一閃而過，卻很快被他掩蓋住，快得讓人無法捕捉，那一晃而過就仿佛是錯覺。

“不能累。”

是啊，不能累。

像他們這樣的人，有什么資格說累呢？

選擇了這條路開始，就沒有辦法回頭了。

從那一年的松開手開始……名為罪孽的命運齒輪就開始轉動，她知道，她終于讓自己徹徹底底地跌落到了黑暗里，再無看見光的一天。

甚至沒有想象過，從那以后開始，自己竟然可以表演的如此完美無缺，不論是哭是笑是喜是悲，該在怎樣的時候表現出怎樣的情緒，她幾乎不用多做思考，身體就會本能的給出反應。

這樣本能的反應，還真是有點悲哀呢。

顧一喬靠在江寒的懷里，“阿寒，你說，我們結婚后多久，可以要孩子呢？”

“我不喜歡小孩子。”

江寒給出的回答直接而又迅速，顧一喬的心尖一顫，聲音有些不可置信，“你說什么？”

“我說我不喜歡小孩子。”江寒神色復雜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會是懷孕了吧？”

“沒有啊，我只是問問……”

垂下眼，眸中有痛意溢出。

顧一喬下意識地伸手撫在自己小腹上，笑容苦澀，可是阿寒，你從來都不喜歡做任何的保險措施，這讓我一個人承受，是不是太過殘忍……

如果哪天真的有了，我該懷著怎樣的心情去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孩子……

江寒似乎能看出來顧一喬在想什么，聲音依舊冷漠如常，“如果真的有了的話就去打掉吧，我會陪你去的。”

不是的，不是你會不會陪我去的問題……

是你在不在乎我和孩子的問題……

“你想多了，我真的只是問問，沒有懷孕。”顧一喬扯出笑意回應江寒，“我一會起床去吃藥，放心。”

心口倏地有電流趟過一般，有點麻，有點疼，這讓江寒有點煩躁，他沒說話，只是再一次閉上眼睛，“周末，起床還早，再睡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