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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無法忘卻的傷痛

  • 血染的山杜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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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286字
  • 2013-07-10 14:10:25

崔光耀滿臉憤慨地說“怎么?不敢發這個誓嗎?我就曉得你的心里已經在想著別的男人了。”蘭嫂委屈得真想痛苦一場。她咬了咬牙,只得跪在墓前發了這個毒誓,然后流著淚水離開了。

好些人都在祭拜著自己遇難的親人,趙強帶著他的妻子杜月娥和兒子震生,也在祭奠杜月蘭。崔洪也在那里跟杜月蘭燒著紙錢,他身邊還跪著那個對他很中情的春桃姑娘。蘭嫂感慨地望了一陣整個墓地,才走到俞翠萍的墓前,把背上的嬰兒放下來,委屈和痛苦交織在她心里,使她無法忍受失去親人和同胞的打擊,就一邊哭泣著,一邊點燃了香蠟紙錢,然后抱著那個幼小的娃娃,坐在俞翠萍的墳前痛哭流涕。

姜玲玲和王軍走到這里來,王軍仍然處在哀思中,只盯著蘭嫂懷里的嬰兒沉默著。玲玲卻心情沉重地給這位偉大的母親鞠躬哀悼。這時,夏老師帶著學生走上了山崗,他也來祭奠那些遇難的老師和幾十個學生娃娃的,每個學生的手里都捧著一束鮮艷的杜鵑花。

蘭嫂沒有看見阿珍,就把臉上的淚水擦干凈,抱著娃娃迎上去問道:“阿珍呢?咋不見她們母女呀?”夏老師說“早晨她就沒有到教室來。我還以為她來祭奠她的父親了,怎么?她們母女沒有來過么?”“沒有見到呀!”蘭嫂在墓地四周巡視了一片,見陳大叔的墓前沒有燃過的香蠟紙錢,就覺得有些蹊蹺,按理她們母女應該來祭拜的,“那她會去哪里呢?”夏老師自言自語地說。

玲玲想著要去祭拜馬文兵,就和王軍一起去跟蘭嫂告別。“我們從那條小公路走回去,順便也采訪一下正在搶修道路的張團長他們。”玲玲對王軍說。王軍只默默地點了點頭。

蘭嫂見他們要離開,就有些依依不舍,她望著兩個同生共死的年輕記者說“妹子!這些天辛苦你們了。回去后替我們羌族村民謝謝你的母親,和王兄弟D的老婆孩子!謝謝你們的愛心奉獻那!”蘭嫂這番感激的話,使兩人心里都非常激動。“我們一定還會來山寨的。”王軍感慨地說。

玲玲和王軍走下了山崗,蘭嫂一直望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山谷里那條彎曲的小公路上。

蘭嫂很擔心阿珍,就背著俞翠萍的女兒朝老寨子上面走去。她在寨子里轉了一圈,也沒有看見阿珍和她母親的身影,問了好些人都不知道她們母女去了什么地方。她只好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往回走,剛走到半路,就看見陳大嫂挑著一挑麥子從山坡上走了下來。“嫂子。原來你去割麥子去了呀!不是安排了由集體統一收割嗎?”

陳大嫂臉上盡是汗水,她心情平和地說“反正閑著沒事,就去麥地里混混時間嘛。”“那···阿珍也跟你在一起割麥子嗎?”“她在教室里給學生上課。就我一人在地里。”陳大嫂沒有停步,挑著沉重的麥子從蘭嫂身邊走過去了。蘭嫂聽了心里咯噔了一下,“不好。阿珍可能又出事了!”她驚慌地想著,就急匆匆地跑去找夏老師去了。

一直到傍晚,蘭嫂和夏老師才在一片樹林里找到了阿珍。她正坐在一顆傾斜的樹干上流淚,蘭嫂走過去把她扶起來,驚訝地問“珍珍。你怎么在這里,出來又不跟夏老師說一聲,大家好擔心你呀!”夏老師也感到很疑惑。阿珍昨天還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變得這樣焦慮憂愁了呢!

阿珍望了一眼天空上那個彎彎的月牙,然后驚魂未定地說“蘭姨。我······”她一下撲在蘭嫂的懷里哭了起來。“閨女。出了啥事呀?快跟姨說說啊!”阿珍猶豫了好一陣,才抽泣著俯在蘭嫂的耳邊,悄聲的說“蘭姨。我···好像懷孕了呀!”蘭嫂聽了心里猛地一震“你說啥?”她驚訝地盯著她那張還有些稚嫩的,圓潤而又漂亮的臉蛋問。

夏老師走近蘭嫂的身邊,有些埋怨地說道:“珍珍。你有啥事怎么不跟我講講,一整天都找不到你,學生們也都很牽掛你呀!”蘭嫂平靜了一下心情,看了他一眼說“沒啥事。珍珍只是身體不舒服,大概是女孩子常有的病吧。”說完。又悄聲對阿珍說“你先不要對別人說。”

夏老師聽說是女孩子的例病,就不好意思再問“那趕快去讓劉醫生治療一下吧。別把病拖嚴重了。”蘭嫂已經不知道怎么辦了,如果阿珍真的懷孕了,那這件事非同小可。這關系到女孩子的名聲和一輩子的生活啊!一個才不到十七歲的女孩子懷了娃娃,這種羞辱和痛苦是任何女人都承受不住的啊!說不定山寨里又會引起一場風波呢。“這樣吧,夏老師你先回去。娃娃們還等著你補課呢。”

夏老師安慰了一下阿珍就走了。蘭嫂擦著阿珍臉上的淚水問“現在就我們娘倆了,快告訴我,你為啥說自己懷孕了?”珍珍低著頭,一臉羞澀地說“我已經兩個月沒有來月經了。姨啊!會不會是懷了他的孩子呀?”

蘭嫂聽了也有些緊張,她緊緊地摟著阿珍的雙臂,憑著女人的經驗,她明白她極有可能是懷孕了。

“珍珍。你別著急,也許是其他原因引起的病呢。這樣吧。我們去讓劉姨給你檢查一下,如果真是懷孕了,就悄悄地打掉他。”阿珍聽了就驚恐得哭泣起來,她使勁地搖著頭說“不!不!我不讓劉醫生知道,也不讓我阿媽曉得。她的病剛剛好,我怕她曉得了又會氣瘋了啊!”

蘭嫂就把阿珍緊緊地摟住,激動地安慰她“那好吧!明天姨就陪你去鎮上的衛生所檢查。放心吧孩子。姨會一直陪著你的。”阿珍就感激地點點頭。蘭嫂突然想起,女孩子懷了孕,身體上應該有一些癥狀,尤其是女人在懷第一胎時這種癥狀反應最強烈。就急忙問道:“哦。對了,珍珍。你身體上感覺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嗎?”

阿珍心里有了蘭嫂的支持和幫助,也就不那么恐慌了,她想了想說“就是不想吃東西,還有些頭暈。”蘭嫂知道這也是懷孕的癥狀,“還有沒有嘔吐或者反胃的時候哇?”阿珍說“有點點呢!姨。這是不是真的懷上了?”蘭嫂身上的血液在翻騰,她知道阿珍已經是懷孕了。

阿珍見她沉默著不吭聲,一下又恐慌得哭泣起來“我該怎么辦哪!”她捂著臉又哭了。蘭嫂心里也很難受,她抬頭望著黑沉沉的天空,那輪殘缺的月牙掛在云層里,像睜著的一只眼睛在看著她們。迷霧籠罩的峽谷里,隱隱約約地出現一面移動的紅旗,紅旗后面是一只解放軍隊伍。

是搶修道路的張團長他們回來了。蘭嫂就去扶起阿珍說“女兒。天快黑盡了,咱們回去吧,明天姨就帶你去鎮上,不管是什么結果,姨都會幫你。”阿珍就跟著蘭嫂走出了樹林。到了板房前面,她又悄聲叮囑她說“心情放寬松點吧,別讓你阿媽看見你這個樣子,她又要犯疑惑了。”阿珍就點點頭說“姨。你放心吧!”“那你先去給你阿媽報個平安,她也為你操心呢。晚上就到姨那里來睡吧。”

張團長帶著戰士們爬上了山坡,來到蘭嫂面前,氣喘吁吁的說道:“這條公路終于可以通車了,你們以后的物資也可以從鎮上運回來了。”蘭嫂看見他和戰士們都很疲倦,很感動的說“你辛苦了!同志們。大家都累了吧!伙房里為大家準備好了熱水,大家先去洗洗臉,燙燙腳。然后吃晚飯吧!”

徐素貞走了過來說“鄉親們都還等著解放軍同志呢!首長,你快帶同志們去伙房開飯吧。”張梁激動地說“謝謝鄉親們!我們有自己的炊事班,就不麻煩大家了。”徐素貞聽了很不高興地說“首長。看你說這話就很見外了嘛!不是說軍民是一家嗎?你們熬更守夜地為我們建房修路,連熱湯熱飯都顧不上吃。我們看著心里能過意得去么?”

蘭嫂也有些著急地說“你別辜負了鄉親們的一片誠心啊!”張團長只好向兩人敬了個軍禮,帶著戰士們跟著徐素貞,向板房后面的伙房走去了。在蘭嫂的身后站著一個老漢,他已經在那里站了好久,是昏暗的夜色遮住了他那個瘦小的身子。“哦——!多么好的解放軍官兵啊!”他感慨萬千地自語說。

“俞叔。是你呀!”蘭嫂驚訝地問“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有事找我嗎?”老俞頭想了一陣才說“邱書記。我···我想把那頭豬宰了,給解放軍同志打頓牙祭。唉!他們為了我們山寨,實在太辛苦了啊!”蘭嫂聽了就感動得流了淚。她心里正在為此事發愁呢。

她知道這些年輕戰士有一個多月沒有沾上一點點油葷了,每個戰士的臉上都是面黃肌瘦的,“那···俞叔。你這頭肥豬值多少錢,就暫時記在村里的賬上,等以后村里有了資金就還給你吧!”老芋頭聽了很是不高興。

“哦呵呵!我會要村寨里的錢么?大家的生命都是解放軍給的呀!沒有他們···唉!光緒十三年,這里也同樣遭受過大災難,那次還沒有今天嚴重,卻死的人比現在多,寨子里只活下來幾十人哪!都是餓死和病死的啊!······”他嘮嘮叨叨地說著,朝前面的板房里走去。

蘭嫂跟在他后面,聽著他不著邊際的嘮叨,心里卻想著阿珍懷孕的事。這件事讓她精神上承受著及其沉重的壓力。如果阿珍真的懷了孕,她自己該怎么辦?阿珍又怎樣面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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