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錦被他這幾聲嘆息擾的有些心亂。她雖沒有在這封建思想毒浸的時代是存活；卻在前生里也活的并不豐盛。人，往往是橫模打滾在道德底限、倫理邊緣上；被法律所約束，被道德倫理所指責。而有些人，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不是死在法律的槍口下，就是死在人們的譴責里。

試想，活在這個時代的世人們，該有多少無奈啊。

杏目微瞇，心下思量。人家這般境況，她還是先退下吧，見個面也是不易的呢！平覆心緒，摸索著又朝來路退去。這時刻，天邊的暈月更是顯暗。素錦邁著細小的步子，終歸是踏回了住處。

這一夜，有幾人夢里難平？而誰的命運在這一夜畫上了交錯錢，徹底的拉開帷幕。

****************

永昌八年，九月二十八月。天放晴。

早晨，初夏早早起身備了早點。雖是些素粗淡物，倒也吃的安然。莫說去街集很近，但順了這丫頭的意到南山去看楓葉倒還是有些路程。

素錦大病初愈，不可太過勞累。昨日戌時，初夏已去求了老夫人，讓府上的下人架馬車送她們去。老夫人雖對素錦無太過恩龐，關照也極少，但總算念及素錦是老太爺之幼女，終是允了。

兩人用過早飯，便由下人架著車出了側門，奔南山而去。

一路上素錦極少說話，神情厭厭，怕是未睡醒，窩在角落里昏昏欲睡。只聽得初夏嘰歪不停，怕是也許久未出府門，高興得緊。這一路，便在素錦的半醒半夢里，初夏的驚喜感嘆里到達南山。之后素錦便差了下人架車回去，說是自己許久未曾出游，怕是要晚些才歸，不勞人家等了。

那下人倒也對素錦算是恭敬，輕福一禮，便架了車離去；再未回頭一眼。

她們到時只到卯時，深秋甚冷，霧氣迷漫還未散去；放眼只看得見五米內的木草。腳下草木上更是還有薄薄的白霜，主仆二人細挽了手，才小心前行。走了約莫有一刻鐘，身子漸漸便的暖和起來，周圍霧氣也散開，太陽尖從對面山上露出了頭腳，白霜也化成水珠，晶瑩剔透，煞是可愛。

再行走片刻，林中漸漸有了些許聲音。林中鳥聲，男女音色混雜，想必也是趕來看這一片楓葉林的，靜寂的南山漸熱鬧起來，像是晨起的熱鬧早餐市集，越發讓人心情愉悅。

待到一片平整土地時，上面已經聚集了好些人。素錦心下無奈，一群古人，著實也是再無其他娛樂可言了，只怕這滿山的楓葉林，就能讓他們樂上一天。轉身看見初夏臉上，眉眼青絲均是沾染上水珠，頓覺有些可笑，卻仍是一臉興喜，不由也心情放好。

二人轉過人群，向東邊慢行。此時朝陽初露光芒，漫山遍野的楓葉，就猶如一片片火海。晨風微起，楓葉好像翩翩起舞的紅色蝴蝶，從天空中飄落下來，映著這一片楓葉林，更是美不盛收。只是這朝陽呈著紅葉，山下西面便是滾滾江水；有些紅葉落入江水，映的岸邊一片江水微咋暗紅，有些像血的顏色，心下惆悵。

眉間地看痛然，開口道“楓香晚花靜，錦水南山影；驚石墜猿哀，竹云愁半嶺。涼月生秋浦，玉沙粼粼光。誰家紅淚客，不忍過瞿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