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十一月十一日，晚。

地點：流水河岸的蘆葦灣。

草木已經枯萎，微風蕭瑟天邊泛白。流水也是淡淡的清，溫柔的流，靜靜的，擺一副事不關己看透世事的樣子。

而易天會卻是人人抖擻高度緊張，像是到了冬天一樣，隨口都能呵出白氣；也像是久經沙場卻又長時間刀未出鞘的戰士，興奮而激動。生死隨時都可能成為問題，而他們沒有選擇的思想，眼前的就只是沖鋒陷陣你死我活；或者是他們已經忘記了選擇，只有一往無前，前面才是出路，榮譽，地位，忠誠，能力；或許他們已經沒有了選擇自由，自從走上這條路，已經沒有回頭路……

眼鏡虎李知若走在前面，表情凝重，大有英雄一去不復返的氣勢。后面是緊湊的嗒嗒作響的腳步聲。

無人說話。

“就在這里了！”李知若說一聲。

“大哥，我們趁來的早可早做準備，分開力量設下埋伏。”一個穿著褪色軍裝的年輕人說。他們都喜歡在沒有老大黃丙在場的時候叫門前三虎為大哥，這幾乎成為不成文的規定。

“你叫什么名字？”李知若沒有表態，看著他鄭重地問。

“大哥，我叫潘如海，潘金蓮的潘，如海就是像大海的意思。其實我長的不像大海心胸也不像大海，倒是飯量很像大海。”潘如海很快地說。能夠讓大哥多看一眼就是福氣。

他的自我介紹逗的大家逗笑起來。一時緩解了緊張氣氛。

李知若點頭說：“好樣的，今天我們能夠度過難關的話，你去找我。我們易天會需要你這樣的人。不過現在我們是在執行任務，并且是要文武斗，就是要拼刀子打士氣，我們要展現出我們易天會的實力。既然我們已經約定好了就要去做，不能失信。這大家能理解嗎？”

眾人紛紛說能。等眾聲消退，潘如海說：“大哥，你相信野獸幫會遵守諾言嗎？大哥真的認為約定才是最重要的嗎？”

李知若談了一口氣，望著遠處天空的白洞，像是天空不再完整，說：“這是老大的意思，大家明白嗎？理解嗎？”

一陣短暫的平靜，每個人都感覺到了有了一陣的平靜，雖然它僅僅不到三十秒。潘若海舉起手來打破平靜說：“我們易天會怕過誰，明的暗的我們通吃！”

“通吃通吃……”立即有人跟著喊。

“野獸幫的，干死他們！”潘若海接著喊。

“干死他們！干死他們！”除了李知若，所有人都在跟著喊。聲音飄蕩在漫無邊際的黑暗里，遠處有陣陣回音。那塊白色在慢慢變小，夜色更重地籠罩著。那回音讓他們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和氣勢。連那僅有的恐懼也沒有了，有的就是：拼，拼，拼！

李知若暗自贊許地點頭。可現在不是贊美的時候，后悔平時沒有跟兄弟們多溝通，忘記了都在忙些什么，好像都在忙，忙著玩嗎？吃喝嫖賭？以后……

“大家先休息一會兒，等那幫兔崽子過來送死，我們的刀可是磨好了的！”李知若大聲說。

大家還沒有找到休息的位置，不遠出亮起了礦燈。眾人驚得哦了一聲。

李知若突然想到：自己現在是易天會的總指揮，怎么能輕易親臨前線呢？是受了縱容還是被利用，或者是自己想表現？

還沒有想清楚這宗事情，燈光已經到了眼前。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