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凡塵道斷雪蕩殤【論劍】
- 仙蹤
- 格煉娜
- 2432字
- 2013-06-10 13:23:17
四月二十日,錦城雪氏世家。雪煉回到了家里,漆黑的瓦片在細雨中反射著清亮的光芒,穿堂上掛著雪姬的黑白照片,寂靜中彌漫著悲戚的氣息。雪煉從穿堂悄悄的走過,余光卻不移的睨著雪姬,卻不敢停留。他悄悄的走過,正如雪姬悄悄的從他生命中走過,只留下最后一格微笑。
平常時,大院子里可見小侄們正在風雨無阻的練武,但是現在,天色將晚的雨天愈發顯得死氣沉沉,屋檐上燈籠輕晃,仿佛一下只留最后一口氣的父母從漆黑的堂屋里顫巍巍地走出來。那頭上曾是烏黑亮麗的頭發變的花白,那曾經挺拔的英姿變的枯槁彎曲。歲月固然催人老,但心碎卻催人淚,催人殤。
“父親,母親。”雪煉平下心中那泛濫的涼意輕聲呼喚。
“三兒回了,回來就好啊。”雪煉父親點點頭嘆道,雪煉母親也慢慢的點點頭,她道:“三兒,你大哥今早就去武館了,怎么現在還不回來,你快去看看究竟怎么了。可惜我們都老了走不動了,家里親友們也全走了,只剩我們兩個糟老頭子。”
雪煉聞此心中一緊,風一般卷著雨水就出了家門。
雪夏武館前,細雨中一群打著傘的行人圍在武館前,警車呼嘯不止,雪煉一下闖過警戒線,只見他大哥橫尸于地面,法醫正在拍著照片。現場被封鎖了,他一下跑到正在警察面前報告情況的表哥雪成面前,目光緊盯著雪成,揪住雪成的衣領喝道:“說!到底怎么回事?!”旁邊的警察都將他們分不開。
雪成驚恐道:“是他們!是他們!那群穿著血衣的暴行者。。。。。你還沒死,他們,他們還會找來的!他們。。”
雪煉目光陰沉無比,不顧警察的攔截,將大哥的尸體抱回家中,走過穿堂,雪姬的照片依然在笑。
檐下燈籠搖晃,風風雨雨中可見雪氏世家最黑暗的光景。雪煉的大伯,二伯,。。。。所有雪氏族人都齊聚在靈堂前,雪煉一夜未動,沒有一珠淚水,甚至從他臉上看不見悲痛,他只是緊緊抓住二老的手,那手布滿皺紋,靜靜感受的那微弱的脈動。
自此,穿堂一左一右各掛一張黑白照片,那是兩張笑臉,兩張笑臉似乎是一扇窗戶,里面裝著不同的人與他們的經歷,雪煉再如何也挽救不了二老痛失兒女,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傷痛。那種災難是雪煉帶來的,這是不爭的事實,即使這不是雪煉的錯,但它畢竟是事實。
雖然之后親戚們與他們一家分開了不再如往日那般熟絡了,但是也不能讓雪煉感到天崩地裂。然而在五月底,二老卻逝世了,走的很悄悄,整個家卻分崩離析了;只剩他一個人。
雪煉靜靜的走在祖宗祠堂中,手和袖在一個個靈牌上撫過,一聲不響的轉了一夜。
這座老房子原來是要拆的,可是二老舍不得它,于是就一直在這院子里生活。這座房子是在雪煉還沒有出生就修建了的。它見證了雪家的興衰。
最后雪煉也離開了,只剩下穿堂上的四張照片,他們依然微笑,看著雪煉遠了。。。。。。。
六月六日,泰山。
武林首門論劍會終極排位戰,開始。
清晨,泰山之巔,論劍壇上巨大的碑碣立于東方,上面有著三個篆體字符“論劍壇”。論劍壇四處圍著高低不一的峰尖,每一個峰尖上都插著一面不同的鐵旗,白云從峰腰旁邊飄過,偶爾隨風騰起絲縷云霧溢上論劍壇內,峰尖上傲然立著來自世界各地的宗師級人物,服裝各異,表情各異。
武林中的人也知道雪氏世家最近的遭遇,只是沒有人愿意提起罷了,看著雪煉居然還來參加,表情怪怪的。對于他們異樣的目光,雪煉垂首閉眼,也不去在意那些人。
峰間白鶴清嘯,揮羽排云而上,一輪刺目的金光一下從遠方朝霞中跳出,碑碣之上的日晷針影指向西方,每個人身上頓時都好像蒙上了一層金色的光紗一般,云蒸霞蔚的壯觀景象讓人有種“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感覺。寒冷的罡風吹在雪煉有些蒼白的臉上,亦不能使他表情有任何浮動,一襲銀底藍雪袍翻滾而動,長長的頭發在背后不停的閃躲,雙鬢輕擺,游動著不明的暗傷。
第一場對決就是雪煉與一名日本柔道宗師對決。
雪煉橫著銀色藍雪旗,踏著鐵鎖鏈快速移至論劍壇上。而柔道宗師卻是縱身一躍,一下從峰尖落至論劍壇上,單手撐地,雙膝彎曲,埋著的頭一下揚起,搖搖眉前的頭發立起身體。一身漆黑的柔道武服,面孔冷峻,雙眼若寒星。
十六年前,,雪煉開創的九曲十三攝打術,讓柔道從巔峰寶座一舉跌落,而且九曲十三攝打術像柔道的克星一般,同級較量武學,柔道遇上九曲十三攝打術唯敗一途爾。他叫安道爾,柔道界最強宗師,一生少有敗績,當然這是與雪煉第一次交鋒;今日他就要打破這個相克之說的鐵律,這是他的使命和,也是來參加這場了解會的重要原因。
二人,抱拳互敬,略有一秒的停頓,兩人便搏斗起來。和安道爾不同,雪煉猶如一只雄鷹與一只巨蟒決斗。對于毫無把柄可握的安道爾,雪煉開始有些吃虧,始終與安道爾保持一定的距離,不斷游斗。
一炷香后,雪煉招式開始變化風格,雪煉用出“一曲三組”
一曲指的是曲線進攻,以“一條龍”的力量首尾變換,合浪重疊。只見雪煉一只掌刀,以超越本省三倍的力量斜劈安道爾的脖頸,安道爾借勢,剛鉗一樣的左手一下制住雪煉,一個迫肩摔使出,但是雪煉好像全身無重力一般摔在地上,但雪煉一落地,兩腳扎根一般,力從地中生,從腳到腰到肩到手呈一條龍傳遞,使出“拋攝打”將背后的安道爾,當成一根射天之矛,此時兩人就像從圓弧邊射出一條切線一般。
雪煉一下將安道爾射出,剛脫離地面的安道爾就像落天的之水的流水力量不斷被解散,不能集中。雪煉身體以極高的頻率律動,人嗖的一下速游起來,如同水中正盯著上面蜉蝣的魚兒一下疾游而動。
空氣在雪煉騰起時掀開一聲聲風浪,此時的安道爾在雪煉眼中就是一個攻天利器,雙手魔幻般變動擎這安道爾,這好像就和玩水晶球一樣,不論安道爾如何掙扎,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聲聲風雷之音在滾滾塵埃中傳出。
用“擺攝打”像遙控一般設定這安道爾的招式,用“折攝打”以不顧兵毀之勢攻天,讓安道爾骨頭關節暴折不斷,最后,用出“撞攝打”,提著安道爾俯沖而下,欲打碎大地!“轟。”地上濺起更大的塵埃,向四周散去。
塵埃散去,銅鑼響起,判官看著渾身是血,全身無力,急促喘氣的安道爾,洪亮道:“雪煉勝。”
柔道之所以對上雪煉不堪一擊除了修為外,更重要的是它在根本上缺少九曲十三攝打術那種一往無前,敢于攻天伐地的蓋世氣魄,太過依賴大地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