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夜郎古月之舊時相識
- 御靈司
- 嵐櫻雨晨
- 3885字
- 2012-05-18 19:12:52
陌翊正要下去,凌晨拉住了他:“傷還沒好透,后面歇歇。我先下。”
看著凌晨拿著手電一步一步向下,司沖也緊跟著走了下去。然后是陌翊、葉海、于洋、杜羽悠和老王。
剛跨下第一階臺階,就聽到一聲輕哼,帶著狂傲與自大:“哼!爾等都給我跪下!”
順著燈光,臺階的末端一位身材高大、穿著古樸威嚴的男子矗立在那里,銅鈴大的眼睛看著眾人,眼里充滿著不屑。
眾人大驚,還未等眾人緩神,又聽得那人大笑一聲:“哈哈!吾與漢孰大?”
“夜敖!你怎么在這里?”凌晨忽得皺起了眉,“難道你不知道漢早已不在了嗎?”
那個叫夜敖的看著凌晨眨了眨眼,有些呆滯,不復先前的豪邁:“晨?”
然后又突然大聲喊:“還不快給我跪下?不然坐等受死吧!”
喊完揮著手里沉重的青銅劍便向眾人砍來。
凌晨向上跳躍,凌空低頭敖視著夜敖,冷冷的看不出神情。
向后閃躲的陌翊閃開一擊,有些吃力的對著凌晨說:“喂!凌晨!這貨和你認識?仇人吧!”
凌晨沒有接話,反而夜敖說了:“晨!快!快殺了我!希那家伙把我困在這里,鎖住我的良知。要不是每日每夜我的良知都在于封印斗爭,我、我根本……”
“哈哈!還不快快受死!”夜敖還沒說完,便又換上一副兇惡的神情,“在最偉大的敖面前,你們不如謙卑的去死吧!哈哈哈!”
凌晨有些微怒:“那個家伙是不是人啊!自己父親都能這樣!”
夜敖正要揮下的刀鋒陡然一停:“希,希他也是……不行。我受不了了,晨!快點把我結果了!不然我會殺了你們的的!”
凌晨只是默默地看著他,耳邊卻聽得葉海這直性子的聲音在耳邊回蕩:“把自己老子關在這種地方?這種兒子要是我的,我不掐死他!”
突然,“噌”地白光一閃,夜敖轟然倒地,揚起地面積著的厚厚一層灰塵。
灰塵跑去,視野恢復清明,只見凌晨站在夜敖身側,輕輕蹲下,慢慢的合上夜敖怒目圓睜的眼,神情又堅定又痛惜,嘴里蹦出幾個字:“我,會讓他還清這些罪過!你,走好。”
眾人有些摸不清楚狀況,只是看著凌晨安靜的等他完成這一切。
凌晨掏出一個瓶子,把夜敖的尸體輕而易舉的收入其中,待他把瓶子放入懷中后,便淡然的繼續向下走去。
路上,葉海好奇的問:“老大,剛才、剛才的那個夜敖,是、是誰啊?”
許久未曾出過聲的杜羽悠突然說話:“夜郎自大知道嗎?那個夜敖就是那個時候夜郎國的君主。”
“怪不得我說那句‘吾與漢熟大這么熟悉呢!’”葉海摸摸頭發,有些不好意思。
“切,傻不拉幾的。”陌翊輕哼一句,隨后又輕聲的嘟噥一句“不過,傻的很可愛。”
葉海走在他身后,聽見他細若蚊蠅的聲音問了句“喂!陌老板,你說什么呢!”
“啊,沒,沒什么啦!”
“阿喂,你們聽,好像下面有什么聲音。”老王的聲音有些抖,也許是被之前那個彪形大漢嚇到了。
陌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說:“口胡,聲音都什么抖!白跟我下了那么多次斗?丟人!”
老王沒有回話,凌晨示意大家禁聲。
這時,在這燈光微微昏暗的空間里傳來一陣虛無縹緲的歌聲。如愿如慕、如泣如訴,哀婉凄涼,纏綿悱惻。真似東坡賦中所曰:“舞幽壑之潛蛟,棄孤舟之嫠婦。”
“他還演著那場郎騎竹馬來的戲,他還穿著那件花影重疊的衣。”細膩的唱腔,婉轉鶯啼,扣人心弦。
“喂!我說,老大,這……不是什么鬼吧?”我們的大好青年人民公仆的葉海同志經過這段時間徹底拋棄了唯物主義,悄無聲息地投入了唯心主義的懷抱。
“這里就這一條路,是人是鬼都要去看看啊!!呆著這里會有糖給你們吃?”
杜羽悠此番話語一出,眾人都緘默不語。就連平常聽到糖就會激動司沖小朋友都一陣安靜。
是啊,既然到了這里就要一直走下去,即使這里的主人畜生到連自己的父親都能用來做機關;即使這里的有些寶貝有點惡心;即使這里的故事有些糾結,但是擺在眼前的這條路不走不行……
最先打破沉默的依舊是領路的凌晨;“羽說的沒錯,無論下面是什么東西,我們都要好好會一會。”
“嗒嗒嗒”隨著眾人越來越往下走,耳畔的音樂越發地清晰,甬道也越發寬敞。
漸漸的變成四人寬,到最后變成一個劇院寬度。
突然燈光變得明亮,亮光正中央是一方戲臺,上面一位身著藍色花旦戲服的人兒,面容明艷秀麗,恰到好處的粉黛勾勒出原本的嬌美容顏,雙手纖細白皙,根根玉指真應了那巨話“指若削蔥根”。只看那人一手比著蘭花,一手執著軟劍,看著臺下一角淚眼婆娑、眉目含情:“霸王,你~為什么一定要去呢?”
“鈺瑾?”凌晨皺眉低聲呢喃,“她怎么也在這里?莫不足也是被要脅留于此的?”
臺上之人突然笑顏如花,對著臺下輕勾玉指,面上、眼里流露出絲絲喜色:“王,你回來了,教我等得好苦~~~~”
那上揚而微抖的尾音流露出一種意料之外的狂喜引起的顫抖。
真摯的感情流露讓陌翊都忍不住感嘆:‘‘嘖嘖嘖,這演技真不是蓋的,弄得跟真的一樣,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她的小情人兒回來了呢。不過,這個霸王別姬里面有這么一出嗎?我怎么從來都不知道啊。”
葉海噗嗤一笑:“就不興人家搞個原創混搭啊!”
就在兩人繼續準備要繼續打情罵俏的時候臺上的人又開口了:“你,你,你個不要臉的賤人!為什么!為什么還要出現在我的面前!你給我滾我不想要看見你!”
杜羽悠一呆,然后沖著葉、陌二人哈哈大笑:“這哪里是什么霸王別姬啊,這他媽就是一出雪姨又來啊!”
說著陌翊便捏著嗓子大喊:“開開門啊,開開門啊!福文佩你有本事搶男人,有本事你就開開門啊!”
惹得眾人噗嗤一樂,之前低落的情緒一掃而空,歡笑的眾人沒有發現凌晨冷冷的表情,也沒有發覺臺上的人已經下臺向他們走來。
直到那人走到凌晨與司沖面前,又是愛戀又是哀怨。
看得一向喜歡吐槽的陌翊忍不住說:“哎,你說,哪個是愛人,哪個是仇人?”
“那還用說!”葉海一下子撲到陌翊背上,一副理所當然,“我家老大玉樹臨風、英俊無比!這貨喜歡的一定是老大!”
陌翊點了點頭:“有道理啊。”
杜羽悠如鬼魅般突然出現在兩人身后:“我怎么覺得你老大才是那個搶了人家親親愛人的仇人?”
“好像真的是啊……那人指著凌小哥的鼻子呢。”于洋也摻和了進來。
幾人方才把視線重新投放到主角身上。
只見那人正如于洋所言指著凌晨的鼻子一陣大罵:“你個恬不知恥的男人,為何還要如此糾纏沖!你也長得俊逸過人、氣宇軒昂、相貌堂堂的。為何要做出以色侍人、敗壞倫常、傷風敗俗之事?鈺瑾素來只道那煙花之地、勾欄柳巷里的庸脂俗粉才會做出此等不知廉恥的事情。怎料得那些傳聞中食風飲露、不食煙火、遺世獨立、馮虛御風的仙人也會做出此等下作不堪的事!哈哈!更沒想到的事事到如今竟然還這般神情自若地和沖一起回來?此等顏面,還真是非凡人所能。”
凌晨瞥見司沖一副毫不知情地樣子,心下卻疑惑更深:莫非與我糾葛甚深的人不是他?可是鈺瑾絕不會認錯人啊?
還未等他思考明白,一柄軟劍便刺了過來。下意識伸出兩指夾住。
只是這一舉措并未阻擋住對方的攻勢,對方手腕輕抖了一下,劍便軟如綢帶將其兩指纏住,向下移動,凌晨無法撤開手指,只得看著那軟劍一點一點劃破皮膚,一點點刺入血肉,一點點挑破血管與神經,一點點引出那些觸目驚心的鮮血。
“你……放開。”凌晨看著血冒出來以后一點點地泛著青光,聲音越發地暴躁,“快放開!”
“嗤!我不!我哪點比不上你了!憑什么他要你不要我!”那人臉上變得猙獰,美麗的五官透出一絲妖異,“我一個女人為什么還比不上你這么一個男的!”
陌翊的嘴張得老大,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本來還以為是一個知書達理、罵人不說臟話的大家閨秀,雖然說話犀利了點,就跟今年春晚上的蔡明兒大媽似的;結果沒想到只是一個沒腦子的妒婦。唉……太讓我意外了!”
“我說,你吐槽也看個時間點兒啊!你看人家那里正在殊死決斗呢!你還有心思在這里說風涼話~”葉海又開始和他開始抬杠。
杜羽悠拍拍他倆的肩:“你們倆都省省吧!凌他不太對!這血的顏色真的不太對啊,藍綠藍綠的啊!”
“唉呀媽呀,這表情也不太對啊,糾結糾結的。”
陌翊抽了抽嘴,接著他倆的話繼續說下去:“這小眼神兒也不太對啊,兇殘兇殘的啊!”
一直挺沉默的于洋沒想到居然也順著隊形來了一句:“這動作更加不太對啊,兇狠兇狠的。”
凌晨向下硬生生拉出自己的手指,然后將還在汩汩流血的手指扣上鈺瑾的咽喉,把她舉起,只看那鈺瑾滿臉通紅,不停掙扎、痛苦萬分。
還沒等人家咽氣,凌晨就手指一擰,就這樣干脆利落地把人家的脖子扭斷了。
陌翊還準備上前去說些什么,手剛剛搭到人家的肩膀上,就被凌晨死死捏住,五指收到強大的壓力,每個毛孔每根神經都傳遞著疼痛的信號。
“你怎么了?凌,你放開我呀!我是陌翊啊!”疼痛的感覺一點點刺入大腦,讓他連說話都要使出許多力氣。
“老大老大!你快把放開!老大!”葉海在一邊干著急,想要上前卻被杜羽悠拉住。“你最好別上去,凌他好像不太對。”
“阿沖,你快說句話呀!”被人捏住手的陌翊見凌晨沒有反應,便將目光投向另一邊一直沒有說過一句話的司沖。
結果人家愣是一聲不響,半晌不動。
杜羽悠眉頭一緊,這凌晨平時就算冷了點,也不至于這般生人勿近、不近人情啊。
眼看著陌翊的爪子要折在凌晨手里,杜羽悠也不再閑著,一根飛針直直的插入凌晨睡穴,結果被一股看不見的力彈開了。
“啊啊啊啊啊!疼!疼!疼!老杜!快救我啊!”
杜羽悠只好拿出一根金針,咬破舌尖,一口龍陽涎噴在上面,一個躍身撲到凌晨身上,用盡全力把針打入凌晨的體內。
針是扎了進去了,但是手與針相連之處卻有一股強大的氣息竄入體內,打亂了經脈,一陣亂撞。
一股鐵銹味從喉頭涌上,“噗”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就在鮮血落地的時候,凌晨也松開了陌翊的手,昏了過去,癱倒在地上。
陌翊揉揉自己好不容易拿回來的爪子,問:“老杜,現在,我們怎么辦?”
杜羽悠任由自己平躺在地上,有些氣虛無力的說:“就地休息吧。凌晨這樣,我們接下來的路也不好走。我累了,反正他醒來也要八個小時,我們先在這里休整一下吧。”
聽完這席話,大家也頓時倦意叢生,便都放下裝備,三三兩兩抱團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