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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孤城小院 智斗魚龍

那個叫燕孤鴻的孩子,今年十四歲,在這一年里他親手殺了自己的爹娘,他沒有滴下一滴的淚,心好像鐵打的一般,可是沒人有資格說他是個不孝順的孩子,因為他人留在了孤城小院,可是他的心已經隨著爹娘遨游天堂了,在那個一年四季都是冰雪之地的孤城小院里,他竟然活活的看著一把劍,看了整整一年,別提睡覺了,他整整一年都沒有合過眼。

那個寒冰搭建起來的孤城小院里,他坐在那張冰雪凍結成的椅子上,他的雙腳已經結滿了寒霜,他的衣裳已經凍成了冰塊,他內心的心酸已經讓他蒼老的不在是個年幼的孩子,他的胡須夾雜著熏白色的寒霜,眉尖上一樣的蒼白,曾經富有光澤的肌膚好像斷裂的冰層湖面,一道道的裂痕遮掩著他的年輕。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那只握劍的手,明明天上飛雪,地上冰凍,明明被凍得不像個人,可是還是遮掩不住他那如火焰一般的手,也許就是那團燃燒在他手上的火焰溫暖了他的心,讓他在冰雪大地上重生,他的手動了起來:我欠下的債早就該還的。

他的膝蓋長年不曾動彈過,他想站起,可惜他的雙腳已經沒有支撐他站起的能量,他的膝蓋像從高空落下的大石塊一般狠狠地砸在那冰面上,孤城小院里連它的地板都是冰鑄成的,可謂是刀槍不侵,他這一跪,冰面裂開了,冰刺也插入它的膝關節里,沒有融化,就像梅花透骨釘一樣扎入他的身體里。他的血液也融入了這冰層里。他的手松開了那把劍,那把他整整握了一年的劍,那把他整整看了一年都不曾合眼的劍,他放下了。

手上的那團火,輕輕的靠近他的右膝。里面的冰刺融化了隨著他的血液一起流了出來。

他撕開他褲腳的那塊濃白色的布條,扎在自己的傷口上,他的衣裳很明顯折舊了,他穿了整整一年也沒有換洗過,沒有新衣裳那是因為給他一針一線縫衣裳的女人被他一劍送上了天堂。

去年今日他還圍在娘親的身邊試穿著新衣裳,可是今年他連舊衣裳都快沒得穿了,一年了他的身子也長高了,人也長大了,衣裳也容不下他了。

他勉強的站了起來,手里又握起了那把給他帶來殺戮的六合劍,此刻的六合劍就像一根拐杖,扶著燕孤鴻走出了那個窄小的屋子,踏出門檻他看到了雪花飛舞。

雪花本就是純潔之物,很容易勾起人的隱藏在內心深處的美好回憶。可是越美得回憶思念起來就會更加的痛苦,所以燕孤鴻他不去想,院落里火蓮花長出了花骨朵他也毫不在乎,十二年沒有發芽的火蓮花在燕孤鴻被送到這里的時候長出了長出了水晶一樣的根莖。在他離開的時候他又長出了花骨朵。

水晶一樣的根莖,就像燕孤鴻的肉軀;火焰一樣的花骨朵就像燕孤鴻的那只手。

燕孤鴻沒有在意這里的一切,雪花從他的肩膀上滑落,曾經那個見到了雪就眉飛色舞的燕孤鴻再也回不來了。

他的腳踏出了孤城小院,也踏進了迥然不同的世界,外面的世界也許會更加的精彩,因為看得到故事開頭卻料不到最后的結局,活在生活中的人永遠躲不了塵世后的那只覆雨翻云手……

外面的世界沒有孤城小院的雪飄萬里,沒有孤城小院的冰寒的一切。外面有著鳥語花香,外面整個就是萬物復蘇的大好日光。

外面的路上沒有孤城小院的冷清,因為這里有著好多的人,好多燕孤鴻不想見的女人,孤城小院外的地界就是真正的孤淚城,那個叫孤淚城的地方本該是不可以有男人進入的,可是沒有一個女人敢阻攔燕孤鴻前進的腳步,因為燕孤鴻手里有一把劍——六合劍。奪魂殺魄,拭父亡城的魔劍。魔劍在手,天下唾手。

可惜一個冷如塵想他奪魂殺魄,卻不曾想過一個人若擁有了六合劍,若沒有親人,蝕魂咒豈不就不攻自破了。

他的劍在冷如塵地墓前停了下來:你不是天,也不是神,縱然是天是神也無法勉強我做任何事。因為我姓燕叫燕孤鴻。我只會做我該做的事。

他手里的六合劍揮了起來,在空中旋轉,那散出火焰一樣的熾熱,讓尾隨他的孤淚城的姑娘睜不開眼,可是他眼也不眨的凝視著,看著那把劍鋒利的六合劍斬斷他那握劍的手臂。

鮮血從他的臂膀中流了出來,他緊咬著牙,看著一滴滴鮮血流在嫩綠的小草上。

他竟然苦笑這說:六合劍果真是把好劍。即使從他的臂膀上正中斬過,卻沒有沾到一滴血腥。他看著自己跌落在地無生色的手臂:恩怨恩怨有你就有恩怨,沒有你也有恩怨,只是恩要還,情要還。你我卻留不得。因為我要活。

這個是他的秘密,他走身單膝跪在燕子男和步婷的合冢前:打小我就叫你一聲爹,打小我就叫你一聲娘,可是我的劍竟然殺了我爹,也殺了我娘,所以我只有斷臂還恩還情。

沒有深挖他說這句話的意思,更不會有人懷疑他不是劍圣燕子男的兒子,可是燕子男又的確是他爹,因為十四年的養育之恩,在他的心里他就是他爹,在他的心里他就是他的兒子,人間就是這樣沒有血緣依舊成為最親的人。

他的臉色蒼白,他這一跪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了。他就那樣的跪著,沒有人敢接近他,都認為他是個瘋子。議論紛紛的話不是他聽不到而是他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在那悠閑的艷無雙聽說燕孤鴻離開了孤城小院,自斷一臂,她卻毫無動靜,反而笑了:整整一年,他竟然想出了這樣還恩的方式,蠢的像他爹燕子男一樣。為什么他沒有遺傳他娘步婷的聰穎。

可是艷無雙的棋子定格在空中,因為這太不可思議了:他竟然知道破蝕魂咒的秘密,他寧愿自斷一臂也不要天下的絕世神兵,殺身以成仁,他只不過還是個孩子。

穎兒在那里:該你了城主。

艷無雙在發呆,手里的棋子落不下了。

穎兒又說道:城主你說過的,下棋的時候不可以分神的。

艷無雙笑著說:分神的是我,分心的人卻是你,誰教你破的魚龍陣,是不是他?

棋盤上的魚龍會舞,穎兒的一只長鉤掉走了艷無雙的白龍。一招自斷魚尾沒有雄渾膽色的人絕不會來一招魚死網破的。

穎兒沒有這樣的魄力,孤淚城沒有這樣膽色的人……

整整一年握劍的燕孤鴻沒有離開過孤城小院他拿什么幫穎兒的呢?穎兒又憑什么相信的他呢?

艷無雙真的很想知道一個十五歲的孩子憑什么破了他的魚龍陣,憑什么打動了他身邊最親近的人。

當艷無雙已經問道了嘴邊,穎兒她支支吾吾的又說不出口,穎兒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難道一夜之間那個叫燕孤鴻的孩子就能收買孤淚城斷腸小箭艷無雙最親近的人。

有的人金錢收買不到,穎兒是的,有的人名利收買不到,穎兒是的,有的人信義可以收買的到,穎兒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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