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軒宸訝異于綺月的話，這真的是一個六歲的女孩會說出的話嗎？長矛一步步逼近，眼看無望，只有束手就擒了，這時，只見一股黑旋風嗖地一下卷過來，一下子，兩個人就沒有了蹤跡。

轉眼間，只是一陣天轉地旋，綺月和齊軒宸清醒過來時，只見他們來到了一個那么美麗的地方，芳香四溢，從未見過如此美的地方。這個救他們的人，是一位高人，身懷絕技武藝。他從來不與綺月和齊軒宸說自己的名號，和在江湖上的地位。可是卻會日日來山上教他們武藝，于是，綺月與齊軒宸的武功也越來越好，凌波微步也是一等一的快。于是，在齊軒宸十五歲，也就是兩年前，那位高人終于離去，再不復出現。可是，他們沒能有機會去找回父皇母后的遺體，所以，現在他們只有為父皇母后設立一個靈牌。

“就是這樣，我們就在這山頂上生活到現在。”毓和，也可以是綺月勾起一抹笑道：“我們也當然不會活在這里一輩子，我們會推翻梁國，現在只是養精蓄銳罷了。”

“養精蓄銳？”我問道：“可是，這里只有你們兩個人啊，怎么養精蓄銳？”

“當然不會只有我們兄妹二人，”毓和得意地笑道：“我們也有軍隊啊，比如說忠于西齊的前朝死士，再比如說，像你我一樣對西齊懷有仇恨的人，全部聚集在這里了。大概...有幾十萬人吧，還在不斷增加，不過，他們全部聚集在暗道里。”說罷，毓和又恢復了從前的俏皮，說：“好啦，不說這些啦，子瑤姐姐，我問你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

“子瑤姐姐啊，你喜不喜歡我哥哥？”毓和問道，大大的眼睛撲閃撲閃的。

佑宸。我到底喜不喜歡他呢？一個月來，在我最悲痛的時候，在我在夜深人靜哭泣的時候，全是佑宸陪在我身邊安慰我，撫慰我。而每天，佑宸也盡心盡力地教習我武功和輕功，我現在已經學會了一些凌波微步，和常人招架幾招也是沒有多大問題的。而這，全是因為佑宸，這個對我一直都溫柔地笑著的男人。

我一直沉默不語。

“子瑤姐姐！”毓和大聲喊道：“你又在沉思些什么啊？不過啊，毓和看出來了，你是喜歡我哥哥的。”

“毓和！你在胡說些什么啊，你又是從哪里看出來的？”我盯著狡黠笑著的毓和道。

“眼神啊。”毓和收斂了笑，一本正經地答道：“我剛剛提到哥哥，子瑤姐姐的眼神柔軟得...唉，毓和真的描述不出來啦。”

“你...”我無語，剛剛提及他，我的眼神真的如毓和所說一樣，那么柔軟嗎？

“子瑤姐姐，哥哥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毓和依舊揚起嘴角，似乎陷入了回憶中：“作為他的妹妹我敢擔保。你知道嗎？哥哥真的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記得我們乞討的那段日子，那時哥哥每天要比我累得多，每天都要在街上跑上一整天，和乞丐們爭搶那些碎銀，而且還時常被人毆打，可是，那么辛苦地換來的吃的，他全部給了我，從沒有貪吃過一口。每天都是我吃完了，他才把那些殘渣吃掉，然后第二天又得去乞討。盡管那個時候，哥哥也是一個九歲的孩子！子瑤姐姐，你想一下，一個九歲便知道照顧妹妹，為妹妹遮風擋雨的人，難道不會是一個好人嗎？”

“毓和，我并沒有說佑宸他不好，只是...”我停頓了一下，然后索性一股腦地說出來：“不知道我和他究竟適不適合，而且，若是他已經心有所屬...”

“子瑤姐姐，你應該知道，哥哥九歲那年西齊便被梁國踏平。那個時候，我們都還很小，便經歷了亡國之痛，又眼看著雙親慘死，哥哥自那時起，便不再活潑了。那時起，哥哥的眼神都憂郁了好多，對所有事都充滿了戒備。而自從子瑤姐姐來到這個地方住下后，哥哥每天臉上都寫滿了快樂，眼中的憂郁也少了好多。”

我看著毓和，不知道該說什么，內心卻在震撼著，我對佑宸的改變真的有那么大嗎？

毓和仿佛察覺了我眼中的驚異，又笑了起來：“那現在子瑤姐姐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