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餓狼不是傳說
- 妃禍紅顏
- lsmlsmlsm1982
- 3269字
- 2009-12-22 11:18:41
我倆正各懷了心事糾纏不清,旁邊的人可看不過去了,納蘭圖塔上得前來,手起刀落便將我的飄帶斬斷了。我長舒了口氣,趕快有多遠就躲多遠去了,即便不看也能感受到魔冶投來的猶疑眼光,我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小王子歡喜的跑過來:“母閼氏,魚都烤好了,別提有多香了,大伙快來呀!好吃著呢。”
小家伙來得真是時候,一頓美味佳肴終于將剛才的曖昧化解于無形了。每日里都只吃些牛羊肉,今天難得吃到些清淡可口的野味,我、小娟和婧兒都一臉很開心的樣子。哎,匈奴越來越像家了,離開的時候會很舍不得吧!我不由得在心中嘆息著。一不留神,碗里居然又被堆得滿滿的,魔冶不懷好意的說道:“慢慢吃,鍋里還有很多。”
呃,這就話好耳熟呀。我用眼光殺了一遍一旁的小娟,因為她忍俊不禁將一口吃食噴在了小王子身上。我嘆了口氣說道:“水怎么這么清呀?”眾人都面面相覷不明白我何以發此感慨,婧兒卻毫無遮攔的大笑起來,因為這是慕容家的最后一條家訓,是被我們一位很有才但是也很荒誕的先祖加上去的,要不怎么說天才和神經只在一念之間呢?慕容家最后一條家訓“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
天黑下來了,第一次露宿在野外,以地為床以天為被,俯仰于天地之間,嘆人之渺小,景仰造物之神奇,然后我居然就甜甜的毫無芥蒂的睡去了,連要防備魔冶的事情都忘了一干二凈。等再次睜開眼天已經大亮,晨曦從樹葉間透進來,在透明的薄霧中游動,讓我覺得人在這里是多余的,污染了這樣的純凈和美好。于是忽然就想起昨夜砍斷的飄帶還沒撿回來,丟那多不好,用塵世的污穢之物弄臟了這人間的仙境。當下就偷偷地起了身,見其余各人都還在酣睡,便不忍叫醒大家,獨自沿原路回到河邊的那從花海。不想飄帶被花海所掩映竟然一時半會也找不到,我便道:“也罷,就讓你歸入塵土,永享這仙境好了。”
正在自言自語,不想河邊的一片灌木忽然動了一下,我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不知是人還是野獸,環顧四周居然空無一人,連個呼救的地方都沒有,怎么辦才好呀?!我一邊警覺的盯著那從灌木,一邊悄悄往后退。
猛然,那灌木叢里跳出只灰色的大野狼,直立起來估計有一人來高,尾巴掃帚樣的拖在地上,眼睛閃著綠幽幽的光,煞是嚇人。那野狼呲著牙慢慢的逼近過來,涎水順著嘴角不斷流下來,看來餓了滿久了。嗚,我的腿根本不聽使喚了,地上連根可以防御的樹干都沒有,怎么辦?這哪里是什么人間仙境嘛,明明就是我的葬身之地。我的手心直冒著冷汗,手不自覺的握緊成拳:打它,咬它,還是……我迅速的轉動手上那枚戒指的機關,看來今日要用這狼來血祭暗器了。就像上次對付阿巴泰時一樣,戒指的藍寶石慢慢變成了黑色。正是這如箭在弦的時刻,身后馬蹄聲忽起,我立刻被撈上馬去,這次不用回頭我也知道:“魔冶,你跟蹤我?”
“不,我是在救你,你沒看見嗎?”魔冶大笑著說。順手將手中的魚叉投向那野狼,我差點就要為他喝彩了,魚叉不偏不依,叉進了野狼的胸膛,那野狼應聲倒下了。但野狼并沒有就死,他發出了臨死前的幾聲哀嚎,這嚎叫聲在空曠的森林里傳得很遠很遠。
“不好!“魔冶沉聲說道。
我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河對面隱隱出現了十幾對綠幽幽的狼眼,隔了這么遠都能聽到他們兇狠的嗚嗚聲從滿是利齒的嘴里發出來。而在更遠處還有應和之聲,仿佛這朝這里趕來。魔冶解釋道:“狼群渡過了一個冬天,應該都很饑餓了,我們必須引開它們,不然林子里的其他人可能有危險,你要抓緊我,知道嗎?“我狠命的點著頭,雖然我幫不上什么忙,可是我也不要成為魔冶的負擔。我轉過身去,將雙臂緊緊環抱住魔冶的腰,說道:”出發吧!“
毫無預警的,那馬就轉身疾馳起來,周圍得樹木仿佛都只殘留了些許的幻影,風聲颼颼的刮得我的耳朵生疼。
狼群跟來了嗎?我拼命的瞇縫著眼望后看。不看還好,這一看真把我嚇了一身冷汗。原來為首的幾只已經沖到離我們幾步之遙的位置。有一次,一只狼的利齒差點就咬中了馬的后腿。
“魔冶!“我嚇得大叫起來,由于緊張,我的指甲深深地掐入了魔冶的皮肉,嗚嗚,希望他不要生氣。
“用你的戒指!“魔冶一邊策馬狂奔一邊喊道。
“什么?“我忽然發現魔冶比我想象的更可怕,原來在阿巴泰那時他就發現了我戒指的秘密,真是個深藏不露的魔鬼,待他假以時日,定不是等閑之輩,我覺得后背不由得泛起陣陣涼意。
這緊要關頭哪容得我多想,一只狼猛的躍起,向馬的臀部狠咬過去,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我按動了指環上的機關。只見一支細如牛毛的銀針徑直射入那野狼的眼睛,隨著一聲哀嚎,那野狼應聲倒地,便一動也不動了。
“好陰毒的暗器!“魔冶在上方冷冷的說。
“只是用來防身“我用細如蚊蚋的聲音解釋道,哎,講得我自己都不怎么相信,這種能立刻致人死命的東西是專門用來防身的。
嗖嗖嗖,一口氣連發,野狼的死尸堆成一片。這也有力的震撼了后來者,因此我們在狂奔了不知多久后,終于看不到野狼的蹤影了。我長長的吁了口氣,幸好不再來了,我的暗器已經有限了。還沒等我緩過神來,便覺得后頸一麻,一時大意竟被魔冶點了穴道動彈不得。我被很粗魯的拖下來,靠著一塊巖石坐下。我怒視這他,心里暗罵:“骯臟,惡毒,無禮的死匈奴蠻子!“
魔冶慢條斯理的坐在我旁邊,笑著說:“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在罵我,你盡管罵,反正這里方圓百里都沒有人煙,你想罵破喉嚨都盡你罵吧!“
我面帶笑容:“魔冶,我到底是你的母閼氏,你父汗正式迎娶的妻子。而且我是為了胡汗和好不遠萬里遠嫁而來的,你怎可這樣對我。“
魔冶鄙夷的笑著,抓起我的手,取下那枚戒指,在我眼前搖晃著說:“你的誠意就是用這枚戒指毒害我的父汗嗎?一個身藏劇毒的女人,我怎么敢將父汗的生命交托于她?”
“我若真要下手,你父汗怎能活到今日?”我知道魔冶只是在試探我,聰明如他,如果真有此想法就不會等到今日才拆穿我。
“魔冶,我實話對你說,我之所以要藏這暗器是因為我的一個親人被害死了,她死得很慘!”說到這我有些哽咽“我有線索顯示很有可能兇手是匈奴的一名貴族,我留著這暗器只是想能有一天手刃仇人。”說完眼淚就落下來了,第一次跟別人說出了心事,感覺輕松了好多。
魔冶聽了這番話很是意外,像我這樣有心計的女人會跟他吐露心事,他定是不信得吧!忽然覺得臉上有溫熱的感覺,是魔冶,他用手輕輕拭去我臉上的淚珠,溫柔的說道:“我母親從未在人前落過淚,她在大家的心中是個最堅強最能干的女人,可是她臨死的時候把這一生的淚都流完了,因為她最放心不下的是我們和父汗。女人真是水做的嗎?哪里來這么多的眼淚呀?”
魔冶重新坐回我的身邊:“你放心,這仇我一定幫你報,因為——你是個善良的人。知道臣民們怎么稱呼你嗎?草原上的月亮,月亮總是陪伴著太陽,她怕太陽太強烈刺傷了人們,所以在夜晚的時候就哄騙太陽去睡覺,用自己銀色的光輝去溫暖人們的心。”
而魔冶是我心中的月亮,他的溫柔和體貼此刻溫暖著我的心,我抬起頭感激的說道:“謝謝你,魔冶!”
魔冶猶豫了一下,繼續問道:“大唐的女子,在什么情況下會帶面紗?”
該來的終歸是要來的,我故意有些意外的問道:“你何出此言呀?“。魔冶只是不答,我便又補充道:”一般就是對自己的相貌不自信吧“
魔冶轉過頭來,目光熠熠的望著我:“或者是為了掩飾身份!“
我強迫自己迎著他的目光,毫不閃躲的回道:“那也不無可能,你忽然問我這事好生奇怪,你見過蒙著面紗的大唐女子嗎?這在中原野也很少見呢。”
“或許是母閼氏你認識的女子?”魔冶試探的問道。
我假裝苦思了良久,然后懊惱的說道:“恐怕我幫不了你,我的那些侍女你都見過了呀?”
“她只在夜晚到來,天明前就消失不見了!”魔冶似在回憶,看來理智告訴他不可能是身我母閼氏的我,嘿嘿,那就怪不得我狠心了。畢竟————長痛不如短痛,不是么?
我笑著凝悌著魔冶:“王子老大不小,也該成家了,怕是日又所思夜所夢吧?”我淡淡笑著,強忍著心痛終于說出了那句話:“那不過是你的幻覺,一切皆是夢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