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萬釋寒說說笑笑地到了學校，他陪去吃早餐，我吃得正香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我很正式地放下筷子，接起電話：“姐？”我是實在不知道她現在是個什么樣的情況，我毫不懷疑她現在站在她家樓頂告訴我她現在要從上面跳進院子里的游泳池。

“你明天周末沒有事吧？陪我回去吧。”她的聲音有一點沙啞，但是還是很清晰，這我就放心了，她現在的狀態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可以啊。你想得通就好，那我明早八點過去找你吧。”我自己笑了笑。

“八點？你是要過去吃土灰嗎？六點半到我家，包早中晚三餐和你的人身安全。記得啊，有電話進來了，拜拜。”她真是省時間，毫不猶豫地掛掉了電話。她是把我當成她家菲傭了還是什么？

我干干的笑了笑，面對面前被我吃得四仰八叉的餃子，頓時毫無食欲。萬釋寒捏了捏我的臉：“你明天要和她去哪里啊？”他一邊問我，一邊他起筷子把餃子往我嘴里夾。

“葬禮。”我木然地張著嘴，沒有什么心情。

他也算看出來了，沒有再接話。其實很多時候，這樣的舉動，就是理解。

第二天，我拖著一副皮囊哆哆嗦嗦地來到了聞柒莫的家。她正坐在飯桌旁喝著咖啡，我不太看得懂她面前吃剩下的那盤東西先前是個什么玩意兒。

“哎喲丞丞，你瞧瞧你的黑眼圈，你是去塔卡拉瑪干沙漠去了走了十天半個月的終于走出來了嗎？好想慰問一下你，不過還是算了吧。你別穿這玩意兒去見我媽，我給你準備了衣服，在我房間，去換吧。”我很受不了她的語氣，把我那個廉價的帆布包甩到了她的CHEERS沙發上，完全沒有發現聞柒莫充滿殺意的眼神。

在我踏進她房門的那一剎那我聽到她在后面對她的私人助理說：“把她的包從我的沙發上拿下來去消毒！千丞我拜托你以后做事前動動腦子！”我瞬間笑過去了，看她生氣我好心的啊！

我走下樓，一臉歡喜：“莫莫！你居然把你的CHANEL借給我！我能不能下個星期再還給你啊！”雖然是這樣，我還是覺得這件衣服和我很不搭。

“送你了。你穿過了還要還給我啊？別惡心我了。還有，把你那個像剛從豬圈里出來的頭發稍微整理一下，哎不行，你那技術會變得像從火山灰里爬出來的。Daisy，幫她整理一下頭發。”她沖著這個屋子的某一個方向打了個響指。從二樓走下來一個人，她的手里拿著我的包，這個人就是聞柒莫的私人助理。她很聰明，甚至有些聰明過頭了。所以被文聞柒莫安排在身邊。

“跟我來吧。”她很有禮貌地把包遞給了我，笑著對我說。雖然她的笑容真的很好看，但是那種樣子的笑我真的找不到任何形容詞。

我把包遞給聞柒莫，和她去了。總覺得我在做件什么很驚險的事情。

五分鐘后，我走了出來，散亂的頭發完全可以在Daisy的手里變成一件藝術品。我很喜歡她給我弄的發髻，還有聞柒莫的頭飾。我含情脈脈地看向聞柒莫，她抽了抽嘴角：“好了好了，送你了送你了！不要人不人鬼不鬼地看著我了。上路吧。”她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了我一眼，“千丞你真的很不讓我省心，想要給你改造一點點就突然讓我發現你這種狀態改了一點就全都要改！還有你的腳現在又不能穿高跟鞋你要穿什么？人字拖么？不要好笑好嗎？你穿著我的CHANEL搭配拖鞋嗎？”她嫌棄地搖了搖頭，“我寧愿你坐輪椅過去。我還真有！”她白了我一眼，“Daisy，拿我新的那雙短靴來。”說完，她踩著她的高蹺走到一邊打電話。

等到Daisy把鞋子拿出來，我算是知道她為什么沒穿過了，號數買大了，又沒時間安排人去換，于是就一直擱著，但是這個碼數對于我因為手術而顯得特別腫大的腳來說正好合適！我換好鞋，聞柒莫掛了電話回過頭來：“這個也送你了。還有那個包，你換一下吧，我實在不愿意你穿成這樣了還背那種包，我會很沒面子的！”她指了指沙發上，是香奈兒的舊款，不過我已經很滿足了！轉身她又說，“你把你那個包拿去捐給災區吧，給他們當抹布使使也好啊。”說完她又踩著她的高蹺出去了。我已經毫不在意類似于這樣的說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