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有對她說再見，坐到電腦前面，熟絡地打開一個個帖子，看著一個一個比我還要憂傷的孩子們。應該可以說是孩子吧，看那些話，明顯的沒長大的心理現象，智毫不成熟的表露著自己所有的心態。

突然就感覺身后有人拍了我一下，我承認我被嚇到了，猛地蹦了起來。

“嚇著你了吧？出去吃點東西吧。”哥溫柔地看著我，比著手語。

“好。”我點著頭，順手把電腦屏幕給關了，跟著他出去了。

與此同時：“小瑄、小寒，你們多留一會兒吧，好久沒見小瑄了，想和你們多聊聊。”在夏佳嫻的家里，她的母親很激動地握住萬釋瑄的手。

“好啊！哥！我也想留下來！”萬釋瑄坐在沙發上笑著。

“好，你們聊吧，要走了就上去叫我，”萬釋寒看了她們一眼，又說，“嫻，把你的電腦借我。”說完深邃地看了夏佳嫻一眼，朝樓上走去，頭也不回。

他希望她看得出來他這一眼的意思，他希望她能明白這個眼神的寂落。

“你們聊吧，我回房看書了。”夏佳嫻明白。

“怎么了？”夏佳嫻關上門，看著站在窗前并沒有打開電腦的萬釋寒。

“你知道，千丞有些什么病癥嗎？”還是冰冷的聲音。

“我怎么會知道啊？我只知道她的腿是因為你斷的。哥，你是真的喜歡丞丞么？”夏佳嫻第一次用那么堅毅的語氣去質問萬釋寒。

“喜歡？現在說這些沒用！明天我和你到你班上去吧。”萬釋寒沒有說好嗎，也沒有感嘆的語氣，只是平平淡淡地這么一說。

“為什么？”這女娃還不清楚情況。

“她明天肯定不愿意理我啊。有你在，她也許會給你一些面子呢。才認識她幾天就欠她那么多……”萬釋寒最后一句是自言自語出來的。

“她要是不想理你就不會理你，就算十個我在，她也不會理你的，如果她打算原諒你了，你就不要叫我再去摻和。”夏佳嫻依然堅毅。

“是么？你說，要是我……很認真地去道歉，會不會特別奇怪？”萬釋寒第一次說話很不好意思。

“不會啊，你也是人，是人總會是有道歉的一天的，不可能每一件事都做得很完美，哥，那種圣人并不存在。”

——連她都懂得道理我為什么會不懂？

“好吧！謝謝你！”對于萬釋寒這算是一個突破了，他學會了感謝，學會了在某件事情上對某個人表示感激。但是這句突如其來的感激嚇壞了夏佳嫻，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得到了他一生中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謝謝”。不用猜她也明白這兩個字背后那個英勇的人。

第二天。太陽還低低地沉淪在大地的懷中時，我已經很清醒了。輕輕地拍了拍枕頭，似乎有聲音進入了我的耳膜。“啊……啊……”我呆若木雞地小聲叫喚著，的確是有聲音了。于是原動力就這么來了，我推開了房門，歡歡喜喜地進了哥哥的房間。

打開門，展現在眼前的還是曾經我和他在公園花的肖像畫，左邊那個人打了個箭頭——千語，右邊那個人也打了個箭頭——千丞。我一咕嚕爬上哥哥的床，很小聲地叫他：“哥！哥！哥……”知道他睜開眼睛，我進入了他的視線。

“怎么了丞丞？還早呢……”他揉著睡眼惺忪的眼角，完全忘記了我還有可能聽不見這回事。

“哥哥哥！我聽見了！”我顯得異常激動，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聽見什么聲音了似的。我又不是海倫?凱勒，我又不崇高，我又不想用筆征服世界。

哥哥瞪大了眼睛，我在他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應有的喜悅。“怎么了？”我很失望。哥哥緊張地眨了眨眼，“沒……來，我看看。”哥哥打開燈，拉著我的耳朵，很溫柔地看著我，但是他不知道我還是失望。“真沒事了，乖！起來，我給你做早餐，或者……你還要不要再去睡一覺啊？”他似乎有些語無倫次。

“不用了，我到學校外面買點東西吃就行，打擾到你了吧？你再睡會兒吧，還早呢。”我笑笑，把他按回到床上，然后安靜地給他蓋上了毯子，在他錯愕的表情中退出了他的房間，他沒有說些什么。好像是發生了什么，可是我卻什么都不知道。

不過也總是這樣的吧？有好多事，我總是最后一個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