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兒……”韓書云伸出手，忘情的撫上蘇媚兒的臉頰：“你……好美！”

蘇媚兒將他的手握在手心，從臉頰拉到心口：“書云，別看我的外貌，你……可明白我的心？”

韓書云微微一笑，溫文爾雅，融化了她沉寂冰封的心：“紅顏命薄，并非人力可為，身份榮辱，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書云不是凡夫俗子，不會在意那些世俗偏見。”

“書云……”沒想到他能說出這樣貼心的話，蘇媚兒的桃花眼中蒙上一層霧水。

“我與你心心相惜，同命相連。只不過我的命好些，遇到了善心的主子，才換來今天人前的尊貴。”韓書云將她拉到一邊坐下：“都是苦命人，你的心思我當然能懂！”

不愿讓人小瞧，不能輕賤自身，別人越是奚落，自己越要堅韌——因為紅顏本無罪，窺看覬覦之人才是真正的禍首！

“你……也有不堪的過往嗎？”蘇媚兒不自覺的握住他的手。

知己相探，韓書云不免放開心懷，緩緩吐露心聲：“小時候父親好賭，氣死了年邁的祖父，家道中落，家里能賣的都賣了，后來他把我娘也給賣了……”

韓書云說到激憤處，臉上滿是憤恨的神色，當時的屈辱歷歷在目。

蘇媚兒心下不忍，輕拍他的手背，幽幽問道：“母親沒有了，你父親是否又娶了新娘，對你不好？”

“他這樣的賭棍，輸的身無分文，哪里還有女人愿意跟他！”韓書云神情激動，不屑的冷笑：“我每天挨餓，上街乞討，幾天不回家他也不會來找我?！?

“書云……別說了！”蘇媚兒心下不忍。

韓書云朝她微笑搖頭，神色漸漸緩和些：“后來他賣了祖宅，最后竟然……”

說到羞辱的往事，韓書云低下頭，聲音暗沉：“最后，他竟然把我也賣給個人販子，我還險些成了別人的孌童?！?

“你我果然是同命的！”蘇媚兒忍不住落下心疼的淚水：“后來你便遇上了四爺嗎？”

“是！”提到朱棣，韓書云心生敬意：“爺不僅救了我的命，還給我今日的前程，我定會誓死效忠！”

“如此深恩，理應回報?！碧K媚兒重重的點頭，心中不免為自己傷懷：“倘若我能遇到知遇之人，興許不會落得今日的下場……說來，你還算好命的?！?

“媚兒，你是怎么進的妓館？”韓書云一時口快，說出口又覺得有些失言：“如果不方便，不說也罷?！?

蘇媚兒哀哀一嘆：“我的倒也簡單，兵荒馬亂的跟父母失散了，年幼時便被人家到了銷魂軒?！?

……

兩人靜靜的坐著，四目相望，仿佛一切言語都是負累。

“來人了，來人了……”尹媛熙嚷著往屋里沖，拽起韓書云推出老遠，自己則坐在蘇媚兒的身邊，把玉簫遞到她手里：“蘇小姐，這個怎么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