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想嘗嘗，醉生夢死是什么滋味。

“不會，”酒保打包票，“濃度低著呢。”

莊慕凡那一口喝下去，酒味中帶點清甜，覺得還挺好喝的，當即就把這杯雞尾酒給喝完了。

“喂……？”酒保伸手在莊慕凡面前搖了搖，“給個反應？味道怎么樣？”

剛喝完她還在回味，然后就感覺身體里好像有一股沖勁似的，慢慢地沖到了腦頂，略膨脹。

“挺好喝的，我想再喝一杯。”

“行，反正現在人不多，再為你特調一杯。”

莊慕凡坐在那，看他嫻熟利索搖酒的模樣，看得有些醉了。

他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在這黑暗的世界里，就像一抹讓人暖心的陽光。

“有沒有人說過你笑起來很好看？”

“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他笑得酒窩明顯，“我叫云笙，你呢？”

“云笙？”

“天上的云，笙歌的笙。”

“云笙……”念了念，覺得這個名字很好聽便笑了，“我叫莊慕凡。”

云笙調酒期間，有其他客人來，要了擺在他身后的顏色各異的雞尾酒。

于是莊慕凡也說道：“我想喝喝看其他顏色的。”

“那些不適合你，濃度太高了，”云笙把調好的藍色雞尾酒推到她面前，“喝這個吧。”

“它叫什么？”

“還沒有名字。在你來之前不久，我剛剛調好的，新品。要不，你給它想個？”

“我不知道……”莊慕凡搖搖頭，已經喝了一口，眨了眨眼，“云笙，你說它濃度不高，可我怎么好像醉了呢？”

“不可能吧？”

“酒不醉人人自醉嗎……”莊慕凡端著雞尾酒杯，喃喃自語，“云笙……喝了你的雞尾酒，心好像被什么抓住了似的，讓人覺得好難過啊……”

云笙，云笙……

莊慕凡好像真的醉了，每說一句話都喊他的名字。

因為覺得好聽，也因為那讓她覺得，有人在聽她說話，她不是一個人。

“云笙，你知道嗎，你笑起來的樣子和他好像，那么溫暖，那么讓人心安……”莊慕凡歪扭著腦袋，視線沒有焦距，看著空氣微微笑著。

視線模糊的時候，她好幾次錯覺以為真的看見了陸澤遠。

失戀的人他見多了，或大哭，或默默流淚，以為喝酒就能解愁。

“Blueheart，”云笙說，“就叫這個吧。知道它為什么是藍色嗎？藍色是代表憂愁的顏色，把它喝掉，你就不會難過了。”

“是嗎？”莊慕凡又喝了一口，手抓著自己胸間的衣服，五官都皺了起來，“可我還是好難過……”

迷離著眼，難過的感覺隨著肚子里的胃酸一起涌了上來，PH值越來越小。

真的好難過……

她的心底像是打開了一個口子，淚水齊齊地涌了上來，趴在吧臺上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