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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矛盾交織

上班、下班、買菜、做飯三點一線,辦公室里的大姐每天演繹的現實版老公、孩子、柴米油鹽話題,讓米小米逐漸領略到了現實社會的殘酷和真實性。對于和朱悉的感情,她有了與上學時完全不同的認識。

辦公室里,看著對著電腦發呆的小米,李姐用筆點點小米,“小米,有心事?”

“李姐,你覺得你老公還愛你嗎?”

“怎么想起問這個問題了,看過最新的科學報道嗎?真正的愛情保鮮期是18個月,過了18個月,仙女就變左右手了,我現在就是左右手的狀態!”

“左右手?怎么解釋?”

李姐笑笑,扶一下垂下來的眼睛,“就是自己的左手摸右手的感覺啊,你摸摸自己,有感覺嗎?”

果真用左手去摸右手,一點感覺也沒有,原來這就是愛情的最終結果啊!似乎撥開了謎團又似乎謎團更深了。

又是周六,米小米正重其事的約了朱悉在校園見面。

“朱悉,經過慎重考慮,我們還是分手吧!”

“為什么?”:朱悉大聲反問

“因為理智,因為除了愛情我們什么也沒有,與其等到愛情自然死亡的時候分開,不如現在我們理智的分開!”

“別這樣說,小米,愛就在一起,就這么簡單,對于若干年后不能預知的問題,我們不需要提前為未來買單!,以后不要隨便說分開!”,朱悉不由分說把對面的小米強攬入懷,感覺到朱悉溫熱的體溫,小米不自覺的雙手環住了朱悉的腰,頭頂的柳樹上,成群的知了“知、知、知、知”的叫炸了鍋,樹下的兩個人卻置身在愛的靜謐中,久久依偎,感覺著彼此的心跳。

凌晨12點,踏著門廳里昏暗的光,朱悉摸黑進門,正準備上樓,客廳的燈突然亮了起來。

“怎么現在才回來,幾點了?”,朱董的聲音在客廳里響起,“下班前,我給你打了幾個電話,你竟然關機?昨天不是告訴你,今晚要跟李行長父女吃飯嗎?你一個人的情情愛愛和幾十年的公司哪個更重要?”,燈光下,朱董滿臉鐵灰。

“媽,下班是我的時間,并且我有跟誰交往的自由,我的愛情我自己做主,我不想要你所謂的珠聯璧合的婚姻,我有支配自己生活的權利!”表達了自己的態度,憤怒的朱悉拔腳上樓。

“你別走,來談談你的愛情!”聽到媽媽終于肯面對面和自己談判,朱悉轉身走下樓梯,坐到了沙發上。

“我也覺得小米是不錯的女孩子,但是你們是生活在兩個軌道上。以前讓你跟普通孩子一樣生活,是我想磨煉你,讓你有自己獨立生活的能力。但現在,你作為瀚海的繼承人,你需要的是更多、更廣的人脈關系,你想過嗎?如果單憑你個人的能力能支撐起瀚海這么大的公司嗎?銀行、政府、合作伙伴,哪個關系不好,都可能導致整個公司完蛋,小米是生活的好伴侶,我看出來你們很合拍,很相愛,但她能夠理解你對事業的付出嗎?能給你帶來事業所需要的廣泛的人脈關系嗎?愛情很美好,可是事實更殘酷,直接說了,如果你娶了李夢縈,你的彎路可能至少少走10年,如果你娶了米小米,你至少得多走10年的險路,并且這條路搞不好就會全軍覆滅!”

“你講的道理我全懂,但是我現在的想法,就是我愛她,就這么簡單!至少現在的我,不畏懼多走10年的險路!我的事情我負責!”,談話在朱悉的憤然離開中,嘎然而止,朱媽媽沉浸在黑夜的寂靜中久久不能平靜。

她眼前又浮現出30年前披婚紗的樣子,站在她身旁的文塬,英俊瀟灑,滿臉笑容,在父母的反對中,她固執的因為愛情選擇了文塬,文塬是一所中學的語文老師,他會寫浪漫的情詩,會在每個浪漫節日到來之前,送給她意想不到的禮物,他們選擇了在一個小教堂結婚,只有他們倆個人,在牧師的祝福中,把愛情變成了幸福。但是后來、后來呢?她為了瀚海成天出去應酬、交際,一次次喝醉了酒、一次次通宵麻將,她的生活是文塬不能理解的,開始以為她使壞女人,開始爭吵、開始冷戰,直到有一天文塬冷冰冰的對她說我們分開吧!最后,驕傲的她,沒有給文塬一分錢財產,甚至不允許他再看一眼朱悉,文塬還是決絕離開。從那以后,她再不言及愛情,因為她知道愛情對于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可能是曇花、卻難以成永恒。可是今天她仿佛又看到她的孩子要再走走她的老路,她能怎么辦、該怎么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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