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珍饈樓
- 長安詔
- 故朝
- 1544字
- 2018-03-26 06:49:10
翌日,長安街。
“珍饈樓”的牌匾乃武顯親自所寫,被高高地懸在門口。這日一大早,觀之與姬疏便開始忙前忙后地打點起來。而武顯,則坐在一旁飲著苦丁茶,翻看著書籍等待開業。
“敢問閣下,這里是客棧嗎?”突然,一位黑袍男子踏入門檻,身后還跟了一名抱著畫軸小斯裝束的人。
“這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觀之殷勤道。
“住店。”男子四下看了看,將包袱放在桌上,要了份酒肉便坐下了。
武顯則一副視若無物的樣子。
待觀之將那人安置妥當,姬疏湊近問道:“近日怎的來了這么多文墨之客?”
觀之攤手道一句‘不知’。武顯抬起頭來,接過話茬:“馬上就是一年一度的四國宴了,自然是多的。”
“四國宴?”另外二人聽的一頭霧水,相視而問。
武顯解說道:“所謂四國宴,是指以音律、書畫、棋弈、歌舞四種才藝比試進行的宴會,又稱君子宴,四年一次,屆時四國君主齊齊現身,與國子監的太學士一同品評出一位終極魁首,并由四國滿足他的一個要求。”
姬疏道:“武兄,我等可前去嗎?”若是奪魁,那查案之事定不在話下了吧·····
武顯放下茶盞,道:“凡四國臣民,皆可參與。”
觀之將一塊抹布搭在肩上,一副敬業店小二的架勢,問道:“公子,不是四種才藝嗎?為何只有一位魁首?”
武顯道:“唯有四種才藝皆精通,才可奉為魁首,不枉四國共舉賢士之名。”
觀之道:“這般變態,得什么人才能精通四類才藝?豈非強人所難!不對不對····這根本就不是人可以達成的!是···是強神所難!”
姬疏笑道:“觀之兄真是好文采,小弟佩服,佩服!不愧是武兄身邊的人。”
“謬贊,謬贊了!”武顯拱了拱手。
見他二人這副作態,觀之又氣又惱,又不好在主子面前說什么,便也不吭聲了。
三日后,四國宴。是在珍饈樓中舉辦。
長安街上如往常一樣繁燈四起,旁觀者不絕,四國國君皆是帶兵而去的。唯有商秉身旁陪伴著兩位佳麗:商秉坐在主位之上,而那兩位女子,一位妖嬈嬌媚,一位英氣十足,各自落座于左右側座。階下的主位坐的是那名長相有些粗獷的大漢正是周國國君蕭絳引的堂弟蕭騎,也是蕭太后的侄子之一,說是蕭絳引忙于政務,便喊他作為使臣前來的。再過去,便是燕楚兩國的國君晏契與晏溫。晏契此人,自出生便是大商質子,被扣商國已有多年,劃商為地,與其稱是燕國,倒更像是眾人私下調笑說的‘燕州’。晏溫其人乃晏契孿生親弟,執掌原屬國楚國,乃是楚國國君。
這二人的長相幾乎相同,若說區別,怕是只有眉宇之間的氣韻了,晏溫氣宇軒昂,大家之范,而晏契則動作間畏畏縮縮,毫無帝王模樣。
“兄長,今年姨母怎的沒有來?”蕭騎倒還算個客套有禮的人,他將手舉起,放在胸前。行了個沙洲之禮,問道。
“太后身體抱恙,不便前來。況且···此乃國事····她······”沒等商秉說完,便被蕭絳引打斷:“于太后而言,國事亦是家事,若說是國事,為何兄長還帶了兩位嫂嫂前來呢?”
商秉被他的話噎住,不知說什么,臉色很是不好看。
此時,那位英氣十足的女子竟開了口:“想必這位便是周國國君了吧,按輩分,本宮該稱您一聲皇弟,論身份卻又該稱您一聲國君。既你喊我與賢妃姐姐一句嫂嫂,我便與你論輩分。太后娘娘抱恙,你要她強撐著身子來主事不成?她是您的姨母,您作為晚輩,不該體諒嗎?原是這樣的場合,本宮作為長輩,不該如此的,但您作為皇弟,挑釁兄長,是為不仁,作為國君,挑釁九州之主,是為不義,是為不敬,這般是何用意?”
“····”眾人啞口無言。
“想必這位便是武昭儀了吧?久聞了,果然不輸男兒。”晏溫打圓場道。
蕭騎冷哼一聲,武南歌未予理睬,朝商秉福了福身:“妾逾矩了,望君上責罰!”
晏溫頓時顯得有些尷尬,便重新坐了回去。
“君上今日不是來我這珍饈樓辦君子宴的嗎?怎么聊起家常來了?”看似冷眼旁觀的姬疏,出言有些驚人。眾人都在猜測武顯身邊常跟著的八歲稚子到底是何人。此言一出倒也算好事,只好將話題暫時停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