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請幫我找一下你們的市場總監，謝謝。”

進了L＆D集團大廈，程栗直接找到了前臺的接待小姐。雖然她非常不明白明明很簡單的轉賬手續，為什么丁曉石非得讓她本人親自到公司來找他取。他不知道自己很討厭跟大人物接觸么？

前臺小姐打電話確認的時候，程栗很沒禮貌地背過身，她真的很不喜歡大公司里的“層層盤問”，找個人就像古時候的覲見天顏。

“請問是栗子小姐么？總監請您去五十六樓，他在辦公室等您。”

“謝謝。”

程栗點了點頭，朝最近的電梯走去。

“喂，小姐，小姐，”沒走幾步，前臺接待便急急忙忙地追了上來，滿臉歉意，”對不起小姐，這是總裁專用電梯，請您乘坐另一面的電梯可以嗎？“

總裁專用電梯？！聯想到紀冬珉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還真像他特權階級的作風。看她戰戰兢兢生怕自己讓她難做，程栗不以為意地笑笑，自己是那種強人所難的人嗎？更何況，”專用“的標簽，還真不適合她這種”隨意貼“的人生。

丁曉石接了電話就到電梯門口等著了，把程栗迎進了辦公室后還親自給她倒了水，禮數周到，笑容和煦，和那天心急火燎的樣子判若兩人。

從辦公桌的抽屜里取出一個信封，遞過去的時候丁曉石說：”還麻煩你跑一趟，真不好意思。“

確認數目沒錯，麻利地裝進隨身的大包，再順道翻出幾張紙：”沒什么不好意思的，這是我打車過來的發票，麻煩你給報個帳。“

發......票，報......賬？

在丁曉石詫異的眼神中，程栗煞有其事地把發票展開，推到他面前：”一共是二十八塊。當然，這是單程的，如果丁總監仁慈，加上回程的話，就應該是五十六了。不過如果有報銷上限的話，我也可以坐公交車的.......”

丁曉石挫敗了，從自己的錢夾里取出一張粉紅色放到桌面上，抽著嘴角說：“還是打車回去吧，我怕你揣著那一筆巨款，不安全。不過，叫你過來，其實還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談談。”

看在一百塊的份上，程栗心情大好：“嗯，您請講。”

丁曉石清了清嗓子，開始他的個人演講“你知道，L＆D不只在本市甚至在全國都是赫赫有名的大集團，拿下MUSE的合作之后，除了亞太、歐美，連北歐都會有我們的產業。我們的員工是所有即將步入社會的年輕人的夢想，就算是前臺接待都有名牌大學的學歷，每年的那幾個人都是千里挑一.......”

程栗無力扶額：“這些我都知道。”

“......所以，我想問問你，如果現在有一個加入L＆D的機會擺在你面前，你要不要答應呢？”

空氣中有五秒鐘的靜謐，程栗在丁曉石的臉上沒有看出半分玩笑的痕跡，低下頭時自己卻突兀地笑了笑。

高興得傻了？？？丁曉石探過身，露出意料之中的笑容，想以總監的身份勉勵一下新下屬，卻聽到程栗抬起頭后出人意料的答案：“謝謝丁總監的好意，我想還是把機會留給其他人吧。”

這個世界上居然會有人拒絕L＆D總監的邀請，丁曉石傻了眼：“......為什么？”

程栗站起身，拿過桌面上的那張粉紅色鈔票放在嘴邊輕輕一吻：“沒什么特別的原因，我要很多很多的錢，你能給我多少，年薪五萬，或者十萬？你一條領帶的價錢，對我來說，怎么會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