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城在露臺待了好一會兒,直到覺得冷,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回宴廳。一下子回到熱鬧喧嘩的世界,她有些不適應(yīng)。坐在沙發(fā)捶捶發(fā)酸的腳踝,心里暗罵簡默怎么不提醒她拿條披肩。
不然,她可以在外面待到宴會結(jié)束。
“良小姐。”
剛歇了沒一會兒,頭頂上響起男人低啞的聲音。一只寬厚的手掌遞到她眼前,做出邀請的姿態(tài)。
阿城抬頭,清澈的眸子閃爍不定地望著眼前的男人。
“賞臉嗎?”顧磬簫溫柔凝笑,知道她一定是不記得自己了。可有沒關(guān)系,他記得就好。
望著她的目光多了些興致。原來,她就是母親說的那位良家大小姐良城。一整晚心情的悶乏,好像找到了起源點。
阿城木訥,點頭。
站起身,白皙纖細的手放到他掌心。只是,有些納悶,他今晚怎么不杵拐杖了……留意到他走路的姿態(tài)時,好像又明白了幾分。
這個男人,在死忍。
顧磬簫握緊她的手,很冰,很冷,像是沒有溫度。忍不住蹙眉,許是剛才在露臺外面,吹了冷風(fēng)。
想著,顧磬簫不動聲色的握緊。
音樂響起,動人的華爾茲。
阿城手放在顧磬簫的臂彎,配合著他踩出舞步。目光錯落,眉心微蹙,似乎在想什么事情,一臉的認真。
顧磬簫目光熾熱的打量著她,白皙似雪的肌膚,黑色薄紗長裙,頸脖間佩戴古董項鏈Elise。倒真的幾分當年電影里朱莉的風(fēng)姿。
而他們,此時此景,更像是復(fù)制了電影里男女主人公共舞的畫面……
不自覺的,腦海里忽然想起趙君約在電話里咬牙切齒的話,他怎么也沒想到,叫趙君約敗下陣的,竟然是一名柔弱的小女子。可她卻戴出了Elise的韻味。又或者說,Elise很適合她。
那種氣質(zhì),世間少有,甚至是獨一無二。
“這位先生,您似乎對我脖子上的項鏈很感興趣。”良久,阿城忍不住開玩笑揶揄。
他剛才那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自己,知道他在看項鏈的還好。若是往別處想的,估計早把他當色/狼給綁起來了。
“我叫顧磬簫。”
顧磬簫莞爾,伏在她耳畔,低聲細語。
“哦!”阿城有些漫不經(jīng)心地應(yīng)聲,雙眼在人群中搜索簡默的蹤影。
極冷淡的反應(yīng),顧謦宵知她是真的想不起自己了。“大約半個月前吧,熹園,雨傘。”他耐心十足,一點一點的叫她想起自己。
這樣的耐心,連顧磬簫自己也說不出為什么。想著,放在她纖腰的手忍不住收緊。
“是你!”
好半響,阿城恍然大悟。顧磬簫暗笑,松了口氣,總算記起他了。
“那天,還來不及同你說聲謝謝。”
“舉手之勞而已。”阿城微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隨即,又想起:“不過,你的腿……”
跳了這么久的舞,阿城忽然有些擔心他。剛才只是走路都那樣吃力,現(xiàn)在跳舞……想著,阿城仰頭望向他,無意撞進他黑白分明的眸子里。
一時驚措,竟忘了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