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覺得,你應(yīng)該感謝我。”
牧寧望著她如梅骨傲然的背影,扯起嘴角,冷笑。助理過來,大衣遞給他。他罷了罷手,拒絕了。巴黎的天才幾度,還怕他著涼?
那幾年,整日活在冰天雪地的日子。或者有過那樣一段經(jīng)歷,這一生,他怕是走到哪里都不會再覺得冷……
阿城冷著臉,唇咬得發(fā)麻。耳邊,風(fēng)拂過的聲音,撩起她的發(fā)絲,凌亂的打在臉上。她抽手撥回,又亂。阿城氣惱,心想哪天一定剪了你。
叫你煩,煩死了。
回到酒店,剛進(jìn)大堂,原本正在抽煙的趙君約見了她,掐了煙,步履輕浮朝她走了過來。阿城停下腳步,一股酒味撲鼻而來。
心里暗罵,今晚她倒了哪輩子的霉運(yùn),走哪兒都碰到酒鬼。
“阿城。”
趙君約磨蹭了好久,才慢慢停到她面前,有些站不穩(wěn)。看著她,迷離的桃花眼瞇成一條線,還是那樣寵溺的溫柔無害……
“你怎么跑來了?”阿城皺眉,他身上好幾股味道混雜一起,她的胃有些翻江倒海的意思。
看著阿城皺眉,趙君約忍不住委屈。他只是想,見一見她……僅此而已。可是她,似乎并不愿意看見自己。哪怕,他們已經(jīng)多日未見。
“阿城,你似乎,很不喜歡看到我。”借著酒醉,趙君約有些孩子氣起來。
阿城抬眸,目光定在他熏紅的兩腮。“沒有。”她否認(rèn)。事實(shí)上,不反感但也不喜歡。她只是不想招惹麻煩而已。
她存了私心,不希望從小到大敬以為重的那個人也摻合到她跟顧家的恩怨之間。
“那……為什么?”趙君約打了個酒嗝,瞪大著眼睛望著她,卻又小心翼翼的不敢惹惱她。
“沒有為什么,回去休息。”
阿城冷冷地回了句,從他身旁走過。“君約,你醉了。”她稍稍頓了腳步,補(bǔ)了句。
趙君約轉(zhuǎn)身的時候,早已經(jīng)沒有了阿城的蹤影。想起自己在熹園問顧磬簫的話,忽然覺得有些諷刺。
顧磬簫說得沒錯,收在心尖上的人,哪能說放下就能立刻放掉的?
良久,他自嘲的笑笑。
阿城回到酒店房間的時候,江靜從沙發(fā)上跳起來,看見她滿臉疲倦,有些疑惑。
“別問,讓我休息。”
阿城把花塞進(jìn)她懷里,往沙發(fā)上一倒,整個人焉了氣。
江靜低頭看了一眼早已經(jīng)凋謝,瓣也拼不齊的花,有些哭笑不得。這東西,還能拿出來擺設(shè)?
隨即,扔到一邊,把桌面一個精致盒子拿起來,遞到她面前。“諾,一個男人送過來,說是給你的。”
“給我的?”
阿城蹙眉,疑惑得弄不清楚狀況。伸手接過,總覺得盒子有些眼熟,卻又一時說不上來。
打開,一道白光照在她臉上。
是Eli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