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略，感情這種事情還是早早明確的好，千萬不要在兩個人之間跳來跳去，這樣對誰都不好，差不多就確定一個吧。”

得，這下真是解釋不清了，連嫂嫂都誤會了。

“咱們女人的好時光可就那么幾年，你現在不覺得，再過個兩三年，皺紋白發贅肉統統冒出來，什么精華面膜燕窩的都壓不住，婚姻啊，無非就是找個踏實人過日子，時間久了，誰都一樣。”

林曦不過比小略大一兩歲，此時絮絮叨叨的活像加媽。

“我……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啦，我和他們倆都沒什么關系。”簡直百口莫辯，小略的解釋連自己都覺得可信度極低。

果然，嫂嫂凝視自己的眼神深的像一汪井水。

“好了，不管怎樣，快快解決，不要拖泥帶水，免得爸媽也跟著操心。”林曦輕拍小略的肩膀。

一想到父母，愧意即時橫流，小略垂下頭，回想這段時間，自己的行為確實反常極了，連自己都感覺的到，整日懶懶的，表情猶如剛剛注射肉毒桿菌后的恢復期，不是站在窗邊發愣，就是望著電視發愣，細想一下，竟已許久未開電腦，許久未寫小說。

以往的自己，如果超過兩天不寫點什么，就會渾身不舒服，她常常自詡勤奮，而如今，那股動力忽然蕩然無存。

小略忽然想起在電視里看到的一部關于關注垂死動物的紀錄片，有一條老黃狗，趴在寵物店的籠子里，渾身的毛稀疏的像冬日的草地，他一動不動，只是努力撐著眼睛盯著窗外斑駁的陽光，那眼神讓人印象深刻。

店主人說，這條老狗沒有任何疾病，只是已近暮年，身體機能嚴重老化，只有這樣靜靜等死。

小略忘不了它的眼神，靜候死亡的眼神。不知怎的，像極了自己現在的狀態。

沉郁，死寂，毫無生機。

門外，父母的爭吵正在逐格升級，林曦嘆口氣，起身出門調解。

小略隨手拿過床頭的小鏡，鏡中人眼皮浮腫，面色蠟黃，頭發枯干無光，衣領處還隱約有水漬，急忙甩掉鏡子，自己都覺得生厭。

打開衣柜，隨手取一套干凈衣衫，小略去淋浴，隨手把手機拿在手里。

自從和莫克森鬧翻以來，手機似乎就再沒離開過手心，雖然心知已經沒有挽回余地，可總有那么一點點的盼望。

盼望什么？說不清道不明。

站在噴頭下，細密的水絲溫柔的包裹住身體，讓人暫時忘卻心中煩惱。

不知什么時候，父母的爭吵已經停止，等小略走出浴室時，母親像沒事人一樣招呼女兒，“快過來吃早飯！喝酒了一定要喝點湯，你嫂嫂給你做的蛋花蝦仁湯，看的我都有胃口。”

加爸還是鐵青著臉，但也不再說話，坐在餐桌前嘩啦嘩啦的翻著報紙。

小略不安的坐過去，預備受訓，但父母卻只字不再提起，林曦超她眨眨眼微笑，小略心中更加愧疚，已經三字開頭的人，不能為家人排憂解難，還要像對孩子般呵護容忍，實屬不該。

她低著頭拼命喝湯，各種情緒在胸口翻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