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家報價更低，我們利潤更大，我們何不選擇另外那家？”金發甲用法語壓低了聲音說著。

緊挨著甲的金發乙立刻反駁。“不行。老板比較中意這一家，我們找不到理由不去合作。老板說了價格不是問題。”

Moli雖然唱著歌，他們也刻意放低了聲音，用法語交談，可還是聽的一清二楚，這兩個代表，想必是拍板的人。

“那我們就只好做點手腳，讓這次的東西看起來不那么完美了？”

“真要這么做的話一定要手腳利索，而且讓老板完全不考慮。不然我們也是給自己找事。”

這時，峰哥打完電話走了進來，碰巧聽見Moli的歌聲，贊賞的看著她。Moli很少開口唱歌，當真被看的有點不好意思。

“唱的很有感覺，不過以你的年齡應該不是會喜歡這首歌。”峰哥很專業的點評著。

“那峰哥你覺得什么年紀才會喜歡？”

“我這樣的年紀咯。”

“你這樣的年紀是怎樣的年紀？”

“你看我多大的年紀？”

“我看不出來。”

“你的眼力應該不錯的呀。”

“萬一說老了，要怪我了。”

“本來老了，三十七，哪比得上你這般花一樣的年齡。”

“看不出來，我以為至多三十歲。”Moli并非奉承，她雖覺得肯定不年輕，卻也不像他說的像是三十七歲的男人。

“嘴倒是甜。”峰哥點了陳淑樺的《滾滾紅塵》，“來，再唱這首歌。我喜歡聽。”

拒絕不了的Moli于是再度唱起來，感情、表情、聲音拿捏均很到位，當她發現所有的人都安靜下來聽她唱歌，在心里感嘆了一下果然‘音樂無國界‘呀。曲畢，掌聲響起。Moli說再不唱了，唱的不好。

“你這都唱的不好，我們這簡直不能叫嗓子。”金發甲乙丙丁紛紛贊同。

又陸續點了很多的酒，聽他們聊天談事，變著法子玩游戲。Moli在心里盤算要不要把剛剛聽到的告訴峰哥。她怕因為自己的避而不聞讓他損失慘重，卻又不想再像上次那樣無意賣弄卻惹來事端。左右兩難。

峰哥見她滿腹心事的樣子，關切的問道是不是不舒服。

Moli狠了狠心，還是決定跟他說。他附在他耳邊。峰哥，雖然不知道你具體做什么，但是我聽到剛剛那兩個人可能會對你接下來的生意有影響，他們似乎要在背后搞有小動作。

不礙事，我都知道，有應對的方法。峰哥準備喝酒的動作忽然停滯，想起什么似的。言下之意，你聽得懂法文？

一點點。Moli不自在的想去拿酒杯。峰哥卻一把握住她的手，問。你還會哪國語言？

Moli猶豫了一下：“你要保證只有你自己知道，這個地方，也有明爭暗斗。我不愛同這里的女人爭斗，說到底，僅僅被生活所迫，私下沒什么往來。”

峰哥點點頭：“但要實話。”

“日文，韓文，法語和意大利語，英語，當然中文最好。”

峰哥松開手，撿到寶似的連連點頭的贊嘆：“風塵之地也藏龍臥虎呀。”

這次，他們沒有喝的很晚。走的時候，峰哥悄悄塞給Moli一個很分量很重的紅包，沒再多說什么，一行人便離開了。陪酒女是可以規定自行收取客人給的小費，當Moli走到休息室把紅包裝進包里，她聽見剛剛結束完一個臺的蘇三走進來重重的關門聲。

Moli沒再多加理會，便回了家。她把紅包從包里拿出打開，兩沓。Moli覺得這紅包給的有點多了，內心隱約有點不安。她把錢放好，暫時不準備動，怕哪天真需要，也可解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