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 砂時計
- 昔又又
- 1860字
- 2012-10-09 12:05:38
梨夭?聽見這個名字,南青黯淡的眼神里又突然竄出了點光彩,他眉眼一轉(zhuǎn),盯住芷兒,芷兒被瞧得有些心虛,輕聲道:“聽說你跟她很熟的…”
“真是好事不出門,八卦傳千里。”南青立刻打斷她的話,語氣中帶著不屑:“小小一個月客還想接近云素仙家的郡主,哼,趕著上門給她做奴隸么?”
芷兒剛想開口,耳邊色色小聲接話解釋道:“像老爺這樣的來歷,只能以奴隸的身份才能進云素仙宮喔。”
芷兒一愣,奴隸?“那我要怎么才能當(dāng)上云素仙家的奴隸啊?”
真是中了邪了這個傻丫頭,南青在心里嘟囔著,人家月客都是被搶去被迫賣做奴隸,頭一遭遇到自己要找坑往里跳的。南青半瞇著眼,打發(fā)似的說道:“咕嚕山的西市有個奴隸市場,每月滿月時都有仙宮的宮婆子去挑選奴隸,”又打量了一眼芷兒的小身板(作為一個奴隸她真的太不合格了):“你自求多福吧。”
算算日子,今天就是滿月啊!芷兒像尋著大消息一般,眼睛亮晶晶,她抱拳:“多謝南青公子。”南青知是道別,卻撅著嘴不肯再說半句,一轉(zhuǎn)頭,那丫頭早就一溜煙從密道滾出去了——是的,像趕集一樣地滾去爭當(dāng)奴隸了。。。
碧落司南七七四十九天大限眼看已經(jīng)過去了十幾天,裂紋愈加得深,靈力也是越發(fā)得弱。這會兒功夫,一家不起眼的邊塞酒肆里,鐘辰肆正覷著眼瞪著桌上搖擺不定的司南。那司南像是喝醉酒一般,晃悠悠指向一處又晃悠悠往邊上歪去,鐘大仙眼睛都快瞪出血了,正打算用酒葫蘆好好敲打這個不爭氣的上古神器,一只纖纖玉手倏忽間將司南護住,沒好氣地道:“辰大司命,你那一錘子砸下去,我們就更找不著北了!”
果然是夕顏,她端著盤醬牛肉遞到桌上,俏麗的臉龐上翻了個白眼——這個辰司命,都什么時候了,還要吃吃喝喝,一介仙身根本就餓不死,但他美其名曰考察各地特色,每到一處都要找個酒肆耽誤一番時間。夕顏奈何不了他,只能在嘴上潑辣些。
“來坐坐坐,”鐘辰肆一人霸占了兩個座位,這才將支著的腿挪開給夕顏騰了個位置,看著醬牛肉露出滿意的微笑:“果然肉質(zhì)細膩肥瘦得當(dāng),醬香醇厚不虛此行啊!”
夕顏懶得理睬他,自己研究起碧落司南的指向,在掌心擺弄了一陣,自言自語道:“老娘就奇了怪了,怎么每次沿著司南所指方向前往,過段時日它又會轉(zhuǎn)向呢?難道是我們使用不當(dāng)?”
鐘辰肆嚼著牛肉抿著酒,隨意地挑挑眉:“簡單啊,目標正在轉(zhuǎn)移中。”
“轉(zhuǎn)移?”夕顏一驚:“難道有人比我們先找到…”雖然是在邊塞之地,可還是要謹慎不能提到有關(guān)正司命的半點信息。
“不至于,”鐘辰肆筷子蘸了酒,淺淺地指指天:“這個時節(jié),按我們目前循著的路線來看,基本是沿著一種特殊人群的遷移走向,目標應(yīng)該就在這群人之中。”
夕顏聽罷眼睛一亮:“看樣子辰司命走南闖北,是有幾把刷子啊~什么人群?說來聽聽。”
原來,每到冬雪融化開春之際,月上界就有一群商人開始做販賣人口的生意,主要是從各域搜羅一群下等人賣出去做奴隸,而有一個地方,由于路途遙遠地域隱蔽,賣出奴隸的價格尤其得高,所以縱然千難萬險,每年這個時節(jié)總有些貪財?shù)纳倘藬€了一批體格上佳的下等人送到那處去賣。
“這個高價的奴隸市場在哪里呀?”夕顏忙問。
鐘辰肆灌了一口酒:“咳…云蝕境。”
云蝕境…夕顏暗暗瞅著鐘辰肆的臉色,他倒是沒什么在意,照舊夾起幾片牛肉,小口小口品嘗著。哼,怪不得這一路都在耽誤,這個鐘大仙,還是不怎么愿意故地重游的嘛。
“那、我們明天是直接去云蝕境?”夕顏搶過最后一片醬牛肉,似笑非笑問道。
鐘辰肆放下酒壺,撣撣衣袖:“且不用著急,最好是在路上就找到人,奴隸市場那種地方怪臟亂的,不適合我。”
夕顏抿嘴偷笑,這個辰司命啊,說到底還是云素仙家那梨夭郡主把愛意鬧得天下皆知的,這下多半要自己送上門去,可難對付咯。
鐘辰肆撥著手指,心中卻是想著另一些事,那個地方是他曾經(jīng)的是非之地,如今是非已逝,只留物是人非,罷了,去看看又何妨。早點找到正司命,剩下的日子,還要用碧落司南尋回他的蠢徒兒呢。想到芷兒,鐘辰肆心下生出一絲妥帖,這段日子自己沒傷沒痛,想來這丫頭應(yīng)該過得還算滋潤。
呼~~鐘辰肆伸了個懶腰:“小二,結(jié)賬!”
芷兒剛滾出洞口,正值日暮時分,夜色才起,她有些不適應(yīng)地揉了揉眼睛,心下不由得感嘆,才過了半天的功夫,怎么就如三五日那么長久。
東邊的天空,滿月若隱若現(xiàn),提醒著芷兒該往奴隸市場找機會了,她碎碎念著重要的信息:“咕嚕山、西市、宮婆子…對了,色色你知道咕嚕山怎么走嗎?”芷兒撥了撥右耳的耳垂,色色立起身,咿咿呀呀蹦跶了好幾步才到主人的頭頂,在上面溜達了幾圈過后,指向一個溪水潺潺密林叢生的方向:“喏,往那邊走。”話音剛落,芷兒就飛奔起來,色色一個踉蹌,苦著臉從她的發(fā)叢里拽出一條發(fā)絲,隨風(fēng)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