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雪舞好像在很遙遠的空間外，聽見了有人好似在叫她。

“小姑娘，你怎么還不醒呢？你都昏迷了半個月了。”溫柔的男聲又在召喚她了。

“誰！你是誰？”歐陽雪舞睜開了雙眼，卻是一片黑暗。

“你醒了？”

“你是誰啊？怎么不點燈？怎么都是黑的？”歐陽雪舞伸出細小的手，胡亂的在空中抓著。

“你看不見我？”男子伸出手在歐陽雪舞的眼前晃了晃，看著歐陽雪舞空洞且沒有焦距的雙眼，似乎有些明白了。

歐陽雪舞安靜了下來，說：“雖然這里很黑，我看不見你，但是我相信你是個好人。至少，在我昏迷的這些日子里，你沒有傷害我。”

男子被她這一番不符合她實際年齡的話給怔住了，“你好好休息會兒，我去取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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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后

“舞兒，累不累。”男子溫柔的叫她，扶著她在鵝卵石的路上走著。

“不累。”已經一個月了，對于她能夠重新站起來的可能，她很期待。更期待的是身旁的他的陪伴。

一個月前，她知道自己看不見的消息后，沒有太沮喪。只是沉寂了幾天，后來又安安靜靜的叫男子陪她一起鍛煉腿。態度轉變的如此之快，轉變的讓他這個見過大風大浪的人，都有些甘拜下風。

一個月的時間，夠長了。

長到歐陽雪舞快十一歲的心里住下了身旁的他；長到身旁的他叫她‘舞兒’。

“舞兒這些天進步的很不錯，繼續這樣，不出太久，就可以重新站起來了。”

“是嗎？那今天多走點吧。”已經一個月了，他還是不肯說他的名字。他只是讓她叫‘先生’。

“舞兒不可以這樣太性急了，記住，以后不可以這樣做。知道？”先生語氣帶著責備。

“舞兒知道了。”先生溫柔的看著這個日益美麗的小女子。

“先生，我們還可以這樣子多久？”歐陽雪舞最近有些不太好的感覺。總是感覺他不久將要離開她了。小小年紀就懂得了舍不得一個人了。

“舞兒想要這樣子多久？”

“先生，一直和永遠，這兩個，先生想要哪一個？”

“這......”這兩個的意思不是都代表很久嗎。

“先生，要是舞兒，舞兒要一直，一直這樣下去。好不好？”

“好，舞兒想要一直就一直這樣下去，好不好。”

“那先生答應舞兒，不得嫌棄舞兒，也不得拋棄舞兒自己獨自離去。舞兒只求先生這一件事。不然，舞兒是死也不會放過先生的。”在花瓣飄落，舞兒顯得那么美麗，那么遙不可及。

“好，我答應。”

那一天，桃花開遍，十里飄花。十歲的歐陽雪舞，與她所鐘情的先生定下了‘一直’之約。

“拉鉤上吊，一直在一起，一輩子不變，說謊的人是小狗。”這樣的誓言，在他看來是有些幼稚，在她心里卻是一輩子的大事。

漫天桃花花瓣在飛舞，歐陽雪舞白色的裙帶飄飄，臉頰已經成型的蝴蝶胎記，整個人看起來美麗絕倫。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煙花般飄渺虛無而絢爛。

此岸，桃花開遍，十里飄花。

彼岸，十指緊扣，互許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