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門樓
- 龍神往事之夢里三國
- aaa20446
- 2982字
- 2012-03-28 12:30:44
淚水,在肆意流淌,怎么停,也停不下來。恍忽中,遠方,是她的身影,但任憑我如何呼喊與挽留,終究漸行漸遠。
一道璀璨的光芒,驀地劃破天際,墜落在她的身上,將她的身體,湮沒在光中。漸漸的,她的身形在光中變得愈來愈淡,愈來愈如光一般的明亮透明。隨后,隨著一聲輕輕的抽泣,那道光帶著她沖天而起,消失在無垠的黑暗之中。
“小菡。”一聲嘶心裂肺的狂呼,我猛的睜開雙眼。這是在哪里,眼前是鮮血染紅的泥土,耳畔盡是嘈雜的喊殺聲。一顆頭顱,飛旋著,正落在我的面前,頭顱上那不甘、悲憤,含滿淚水的雙目,直直向我望來。我張大了嘴巴,想要尖叫,喉嚨中卻發不出一絲的聲音。痛,貫徹全身,四肢百骸竟似完全碎裂了一般,竟一動也不能動。
一個身影迅速的跑了過來,提起那顆人頭,飛快的又跑了回去。“陳宮已斬,請丞相驗過。”遠遠的傳來一個聲音。
“唉,罷了,”遠遠的,一個聲音遙遙傳來,“想我當年落難這時,公臺棄縣令之職,隨我而去,后雖意見相左,又棄我而去,但畢竟是相交一場。公臺今日如此下場,實非吾之所愿,唯天命如此,如之奈何。左右,與我厚葬。護送公臺老母妻兒,前往許都,好生贍養,如有怠慢者,斬!”言語之間,竟是無限傷感愁悵。
“陳宮,公臺。”好熟悉,這里是哪里,我努力的集中心神,“三國演義,我是在作夢么。”
“公為座上客,布為階下囚,何不發一言而相救乎。”一個竊竊的聲音遙遙傳來。
“哼。”似乎是聽的那人的一聲回應。
繼而,那竊竊的聲音突然大呼了起來,道:“明公,明公所患,不過呂布耳,布今日愿降明公,公為大將,布副之,何愁天下不定。”
“玄德公以為如何?”似是那悼念陳宮之人所問。
“公不見丁原、董卓之事乎?”另一個聲音道。
“什么?”
“公不見丁原、董卓之事乎?”那人又重復道,語氣中盡是悲憤與鄙視。
“來人,拉下去縊死,而后梟首。”
“劉備,奸賊,汝乃天下最無信義之人,汝還可記得轅門射戟。”
“轅門射戟,難道這里是三國,那三個人便是曹操,呂布和劉備了。我一定是發夢了,下來該誰出場了,莫不是張遼。”我自嘲的狂想。“要是真能讓我到三國時去見一見那時的英雄也好啊,可惜這只是場夢,一會就會醒的。”
“匹夫,死則死而,何懼之有。操賊,可還記得我張遼否?”
“張遼真的出來啦!”我不由驚嘆。
“汝乃何人?”曹操道。
“當日濮陽城中,火放的小了些,不曾燒死你這奸賊。今日落在爾的手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錚。”傳來撥劍的龍呤之聲。
“明公,且慢。”劉備道:“此等忠義之人,正當錄用。”
“明公且住手,”另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關羽素知文遠乃忠義之士,愿以性命做保,請丞相手下開恩。”
“關羽,這夢還真是逼真啊。”
略微靜了片刻,曹操一陣長笑響起,道:“我豈不知文遠是忠義之士,故戲之耳,哈哈……。”
“虛偽。”我心中暗罵。卻不知是誰從我身邊經過,可能不小心一腳踩在了我的身上,這一下我強忍的疼痛如同炸藥見火般瞬間沖擊開來,一聲輕輕的呻吟,終于自我的口中發出。
“報告丞相,剛剛刺殺丞相之人似還未死。”一個聲音響起。
“帶了上來。”曹操道。
雙臂被人毫不客氣的架起,向前拖去,又是一陣痛感的沖擊,我咬著牙沒有作聲。
“爾是何人,自持有幾分勇武,竟敢劫持本相,好生大膽。”
曹操的聲音近在眼前,我努力睜了睜模糊的雙眼,夢中的曹操是不是長的像鮑國安啊,我得看仔細了。但一看之下,我不由大失所望,眼前的曹操身高竟只有一米六五左右,雖不算瘦,再怎么看也有點單薄,哪像書中所寫的“身長七尺,細眼長髯”。不由脫口道:“你就是曹操?長的也太單薄點了吧。”
我話音剛落,身前已然躥出了幾條大漢,齊聲道:“大膽賊人,竟敢如此對我家主公說話。”
“你們又是什么人?”我心中暗暗驚奇,這夢竟越來越真切起來,看這幾員武將,一個個威風凜凜,殺氣騰騰,雖心說是在做夢,但也不由在心中泛起陣陣寒意。
“吾乃許諸是也。”當中一人,身高足有二米開外,虎背熊腰,一雙臂膀,足有普通人大腿粗細,搶上一步,已捉住我的衣領,道:“無知小兒,刺殺我家主公不成,又在這里對我主公再出譏諷之言,莫非真的是不想活了,還不快快跪下與我主公請罪,我家主公素有愛才之心,或可饒你一條性命。”說著,就勢一拉,“撲通”一聲便將我拉得跪在了地上。我頓時痛得冷汗直流,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竟插刺滿了利箭,好像個刺猬一般,好生恐怖。但心卻大是火光,想我張本磊生于現代社會,除了兒時逢年會給父母長輩拜個年,哪曾跪過一個外人,但去無法站得起來,一來混身劇痛無力,二來那雙大手也確實真有力氣,竟拉得我動不得分毫。
座上曹操道:“仲康,何必與這樣一個小兒動氣,此子如此不識識務,不留也罷,來人,拉出去,斬!”說話間幾人已沖了上來,拖起我就向外走。
許諸的的手卻沒有松開,他一邊拉著我,一邊轉身“撲通”脆下,大聲道:“丞相且慢,請聽諸一言。”
曹操一臉冷色,手一揮,道:“講。”
許諸這進才松開捉我的手,正了正衣冠,道:“丞相,禇自跟隨主公以來,南征北戰,向無敵手,唯今日竟敗在此人手中,此人只是為救義父陳宮,才冒死犯上,如今徐州方定,天下歸心,正是用人之際,如此勇武這人,殺了豈不可惜。”
“這個……”,曹操手捋短須,沉吟半響道:“此子雖然勇武,但可比呂布乎,匹夫之勇,不足成事哉。”說完一擺手,拖著我的人,便欲拉我離去。
“丞相且慢。”身形晃動,旁邊又一人跪倒在地,“遼以初降有罪之身,也愿冒死進一言。呂布三姓家奴,與君不忠,與親不孝,與民不仁,與友不義,實是萬夫所指,死有余辜之人,陳宮與遼曾一主為臣,與其義子,略有所知。此子清秀通雅,機鑒先識,與人更是寬仁廣厚,實有君子之風,于徐州大有賢名。今日冒死救父,更可知其孝義無雙。如此人杰,怎可與呂布匹夫相提并論,丞相今日若殺此人,恐徐州百姓離心啊。”
“這……”,曹操又是一陣沉吟,面上盡是兩難的神色。
這時又一青衣文官轉身出列,跪拜道:“臣郭嘉,也有一言上奏。”
“奉孝請講。”正自為難的曹操一見此人出列,頓時面帶喜色。
郭嘉面色微沉,深吸了一口氣,似做了很大決定,朗聲道:“此子雖為人杰,為我用則為王佐之才,若為人用,足為刑天之害,丞相雖仁懷天下,志士歸心,但此人卻與丞相有殺父之仇,干將巨闕,執其柄與當其刃,孰難料也。丞相手下,良將文臣,車載斗量,無此人亦可折天下,嘉以為,不若除之,以防為后患。”
“丞相不可,”郭嘉話聲未落,又一青衣文士轉身出列,躬身一禮,道:“奉孝此恐為嫉賢妒能之言。丞相自起兵以來,危扶漢室,仁治天下,破黃巾,討董卓,伐張繡,誅呂布,無不以仁者之師,才可無堅不摧,更可另天下賢人士子歸心,正如丞相曾言‘吾任天下之智力,以道御之,無所不可’,如令呂布雖死,然袁紹、劉表、張魯、孫策、馬騰,強敵環伺,丞相切不可因小失大。陳宮之死,非丞相之不仁,乃陳宮一心求死,天下人心明如鏡,又怎會不知曲直。”
“丞相,”郭嘉道:“荀彧之言雖為王道,臣也自知如此有損丞相清名,但此事實是不得已而為之,臣寧愿一死以證丞相之清白,亦不愿丞相冒此大險……”
………
“……,暈,”臺上唇槍舌劍吵了足有二十分鐘,我被架在那里卻聽得只一頭霧水,心下卻暗暗盤算,“三國里還有能打敗許禇的,馬超都不行,我把他打敗了,我義父還是陳宮……無語了。為了我的殺與留,這么多人在這吵架,我還真有面子哈!我叫什么來著,怎么沒一個人提起過,真是瘋狂的一個夢啊,不好,我的頭為什么真的這么暈……”
突然我只覺大地一陣狂顫,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