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你
- 聽,花開的聲音
- 陌夏婼芷
- 4051字
- 2011-08-23 18:21:32
從那周末至此,小沫和文昊再沒任何交談,一個字的交談都沒有。只是一如既往地和璃韻、藍洛一起說說笑笑,當她們提到文昊時她也只是淡淡一笑,佯裝沒有聽見的樣子。
可是,或許有些事注定要發(fā)生,有些人也注定要出現。因為——他和她的故事不會到此為止。
夏日的陽光炙烤著大地,雖然時而會吹來一絲微風,但風中卻充滿熱氣,不但沒有解暑,反而增添了幾分焦躁,樹上的蟬兒也禁不住這烈日,拼命地叫喚著,似乎在發(fā)泄著自己的煩躁。
璃韻懶散地走在路上,或許是因為正值中午,睡意慢慢侵上心頭,一路上連打了幾個哈欠。“哎,小心!”一個男孩騎著自行車飛快地駛過她面前,璃韻一驚,回過身來,那男孩卻已消失在她眼前,她笑了笑,這還真是個風風火火的人呢!想到這里,她理了理凌亂的思緒,抬起頭繼續(xù)往前。這時候她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雖然那人身邊還有別人。走進了點,她清楚地看見,那人穿著紫色條紋襯衣,底下配著一條西裝褲,帥氣的臉上無不透露著桀驁不馴的神色——果然是文昊。
“HI!好巧哦!”璃韻微笑著朝他打招呼,文昊看了她一眼,輕揚起嘴角,算是答應。屆時,身邊有人起哄:“喲!文昊,你這么多女生圍著你還要誘惑這小妹妹呀,看起來還挺不錯的,要不讓給兄弟我咯?”璃韻鄙夷地看了那男孩一眼,卻又禁不住臉紅了,隨后她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扎著包子頭,上面有別著一個粉色的蝴蝶結,粉色的雪紡裙上面配著白色的T恤外面罩著一個粉色的雪紡吊帶,感覺還算得上可愛吧。
璃韻準備抽身離去,卻在此時那男孩攔住了她:“你叫什么名字?還挺可愛的,文昊,你這小子讓你給我們介紹幾個小妹妹你卻都留在身邊不告訴我。莫非——她是你的了?”“不……”璃韻正要說,文昊卻笑了起來:“別拿人家小姑娘開玩笑了,我換了多少個你是知道的,絕對不會打這小姑娘主意的。走吧。”說罷,他拉起身邊一個女孩便要走,璃韻不記得那女孩兒的樣貌,卻知道她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璃韻低下頭,她絕對沒有想到,他會是這樣的人!正當她準備抽身離去,卻聽見方才的男孩嘆息道:“哎,這小子是怎么了?開玩笑也不能這樣呀。”
“你是誰呀?”璃韻連忙趕上那男孩,“交個朋友好么?我叫阮璃韻。”“算了吧,我只是開玩笑的你別當真啊,不過——說你可愛倒是真的。拜!”男孩睜大了眼看著她,隨后大步流星地走了。璃韻癟了癟嘴,暗自想道:這人也奇怪。不過他還真以為我是欣賞他么,只是想弄懂文昊為什么會這樣啦,那樣也好跟藍洛他們說呢。
她舒了口氣兒繼續(xù)向前走去,在之后的一段路上,再沒遇到任何熟識的人。
隔天,璃韻來到教室便把小沫和藍洛拉了出去。
藍洛好奇地問:“什么事兒呀這么著急?”“關于莫文昊的,不說你們還真不知道……”璃韻嘟嘟嘴,“我是真的看到了,連我都不相信。”
“怎么啦?說說看。”小沫微笑道,一旁的藍洛愈是顯得好奇。璃韻顰眉:“我昨天看他和一些不怎么正經的人在一起,而且……而且還牽著一個女孩兒呢!”“什么!?你沒騙我吧?”藍洛瞪大了眼,小沫只是感到心里“噔”的一響,隨后只是輕輕一笑:“畢竟都和他不熟悉,他是個什么樣的人我們都不知道,況且又是璃韻親眼所見她是不會騙我們的,是吧?”“可是我還是想去問問……”藍洛低聲說,“我只是……”“沒那個必要,知道的越多失望的越多。雖然說我不了解他,可我從來沒有想到過他竟會是這種人。我不許你們任何人去問他,記住了么?”小沫淡淡地說,隨后又自嘲地笑笑,暗自想道:曾經還以為他或許可以很了解她,他們或許能成為知音,可是一切只是虛幻而已,而且不單單是虛幻,現如今,他卻成了一個她完全不了解不認識的他,他到底是誰?看來她是真的看錯人了,這根本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不,不止是錯誤,她討厭他,她討厭那樣的人。
正當此時,莫文昊也到了教室。“呀,說曹操曹操到。”璃韻小聲說著,小沫下意識地看他一眼,希望從他眼睛里找到一絲線索,可他卻有意地避開了她的眼神。“莫文昊你以為你是誰,你拽什么?我討厭你!我發(fā)誓永遠不會理你!”小沫生氣地看著他的身影,默默想到。三個女孩都陷入了沉默。
果然依她所言,在最后的一個月里她沒有和他進行任何交流,半個字都沒有,甚至連眼神的交匯都給省略了,不過她每天都和藍洛、璃韻一起玩鬧,過得倒是十分充足愉快,也漸漸地淡忘了莫文昊這個人的存在。
時光荏苒,流水似的光陰就算拼命伸出手也抓不住——尤其是在歡快的日子里,永遠不會感覺到時間的匆匆,只有窗外的大樹發(fā)出沉默的低吟,似乎想暗示著些什么,但可惜的是,沒有任何人可以注意到。也是,在這個醉生夢死的世界里,誰又會注意那么細微的環(huán)節(jié)呢?
小學時光就那么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畢業(yè)那天,班里同學都哭了,而小沫卻沒有,因為她知道,他們當中有很多人可能會在同一所初中,甚至一個班,而且……圍棋班的同學也不少,她不會孤單的,只是短暫的分別,何必難過?有些事情如果本來就不屬于你,那么失去了,也便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一笑而過便是,因為它中將失去,縱然你哭得撕心裂肺,天卻不會給你一絲憐憫的目光。
在離開6(1)班的同時,也意味著她與圍棋班,藍洛,璃韻,還有……文昊,進行了告別。她扶在欄桿上,心中有說不出的愁緒,只是靜靜地看著日暮黃昏。
暑假小沫過得很充實,也很快,兩個月她都出去旅游了,這是她的習慣。這次她去了云南、浙江、臺灣。她只是想看看自然的風光,她似乎厭倦了這繁華而又落寞的城市生活。
快樂的暑假轉瞬即逝,終于步入初中的大門。
小沫的目光停留在分班欄上,尋找著自己的名字。幾經周折后看到一年B班——蘇小沫。她仰起頭,暗想:這里,會不會有我以前的朋友呢?她用手理了理頭發(fā),微笑著走上樓。
班級的位置很好找,二樓的第二個教室。不知道為什么,在這陌生的教室里,踏入門檻的第一刻她竟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但她遲遲不敢抬頭四下張望,她也說不清這是在害怕什么。她拿了書后隨意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很巧,也是靠窗的位置,她順手把書包塞進抽屜,靜靜地看著窗外。
“藍洛!”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但卻是一個蘇小沫極為熟悉的名字,她循聲望去,是一個很陽光的男孩,笑容十分溫暖,還有兩個明顯的酒窩,很舒服的一個男孩,穿著藍色的襯衣,很素凈,特別的是——同她一樣右手戴著手表。
“玟軒!”小沫把目光投向門口,竟然看到藍洛快活地跳進來,小沫正想高興地走過去,可看到那男孩已經先跑過去,而藍洛似乎也沒注意到她,她只好舒口氣,微笑著坐下。
“死丫頭,想死你了!”男孩抱住藍洛,而藍洛也拍拍他的肩然后佯裝生氣:“臭小子,不許叫我死丫頭!”隨后他倆松開對方,看得出這擁抱只是個儀式而已,因為對于他們來說,對方是十分重要的朋友,從幼兒園玩到現在,毫無隔閡,一直都是很單純,但是,殊不知,有些事情已經在悄悄變質——就算是在別人眼中,畢竟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單純,所以原先單純的東西也只是慢慢被玷污——或者是,被那些所謂“清高”的人看作的“污垢”而一心只想著以自己的原則進行,所以說,這個世界注定是沉醉。
當藍洛意識到班里頓時安靜下來時她才下意識地看了下大家,但又立馬轉過頭,想對身邊的男孩說什么,話未說出口男孩卻會意地點了點頭,溫和地說:“我們找個座位吧。”語畢她便和那男孩一起找了個中間靠后的位置,她環(huán)視一下四周,一個穿著白色蕾絲襯衣,海藍色學生裙的女孩的身影清楚地印刻在她的腦海中,穿同樣衣服的人不少,可是,那種氣質卻是任何人都無法模仿的——她絕對不會猜錯。
“小洛,怎么了?”男孩看出了她的分心,小心翼翼地問。藍洛回過神,指了指蘇小沫:“看到那個女孩了么,那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小沫。”“……這還真巧,快去找她吧!放心課本我?guī)湍泐I。”“嘿嘿,你懂我的意思了。”“死丫頭……”“你還說……”
玩笑了兩分鐘后藍洛便蹦蹦跳跳地向小沫走去,小沫其實也早就看到了她,小沫便只是淡淡一笑,藍洛倒不樂意了:“見到我就這表情啊。”
“不是……藍洛,好久不見。最近好么?”小沫輕輕揚起嘴角,微笑里卻微微露出苦澀,但誰也看不出來。
“好。怎么不好?你呢?想死你了”藍洛露出了她的招牌微笑。
小沫低了低頭,緩緩地說:“藍洛,你聽我說,你進來的時候太轟動了,這……給別人來說不是一個好印象。別人或許會以為……”
藍洛會意地點點頭,咧了咧嘴:“管他們的,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清者自清嘛!”
“……你是但丁啊。”小沫強撐出一個笑臉,隨后低下眼簾目光掃視著語文課本。
“對不起。我可以坐這里嗎?”一個溫和的聲音在耳邊想起,熟悉而又陌生。小沫和藍洛齊刷刷抬起頭,卻又被眼前的男孩驚呆了。
“文昊?你也在這里呀!”藍洛眼里掠過一絲欣喜。
小沫卻顯得異常平靜,什么話也沒說。而當文昊再次問起,小沫便瞥了他一眼:“對不起大少爺,我這已經有人了。”
“小沫你騙人……”藍洛話音剛落,小沫便很不情愿地看了她一眼,她也便識趣地回座位上去了。屆時,老師進來了,同學們也趕緊回到座位坐好,希望給新老師留下一個好的印象,而此時站在小沫一旁微笑的文昊倒顯得格格不入。
老師輕輕揚起嘴角:“同學。你怎么還不上位?”
“老師,”文昊很禮貌地微微點頭,“對不起,我沒有座位。”
“你旁邊不是么?”
“她恐怕不大歡迎。”
“那位同學,新認識,以后抬頭不見低頭見,怎么可以這樣呢?”老師走了過去。小沫立即起身,強撐出一幅笑臉向文昊道歉并請他坐下。
老師滿意地走上講臺:“大家好!我是你們的班主任,我教語文,剛畢業(yè),23歲,我叫何羽薇。這是我第一次接手一個班級,希望大家能多多配合!”語畢,底下掌聲如雷。
“好,下面大家認識新朋友吧!”老師走下講臺和同學們進行互動。
大家都很積極,而小沫卻定定地看著窗外的法國梧桐,在夏末的時節(jié),還拼命顯示著自己的綠,似乎要用盡全身的力氣來歡送這夏天。而秋天,注定傷感。
而接連下的幾天,他們之間幾乎沒有一句對話也很少有交集,小沫總是在一旁安靜地看書,而文昊也總是靜靜地聽著MP3。
“文昊,我……想開一個Party,你可以去嗎?”一個女孩羞怯地問。而文昊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對不起我沒時間。”而就在近日,他已經回絕了很多女生。小沫也都看在眼里,但她什么也沒說,她只是不解,既然他是那種人,又怎么會拒絕那么多女生?既然他是那種人,為什么眼神里總是充滿憂傷?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你?